而他們不知道的是,在夜綰綰將罐子挖出的瞬間,在京郊的一處別墅裏,一個男人突然心口一疼,“噗”的一下口吐鮮血,心口氣一泄,身子一軟,產點癱倒在地。
在倒地之前,他以極快的速度伸手撐地,支住了他的身子。
“夜綰綰!”
男人氣息稍穩後,咬牙切齒的狠狠吐出了三個字。
入夜。
夜綰綰看著窗外皎皎的月光,心也好似得到了撫慰一般,漸漸靜了下來。
她仰目,盯著天空中懸掛的月亮發呆,雙眼放空,不知在想什麼。
“篤篤——”
夜綰綰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看自己房門,好像還沒有意識到是自己的門被敲了。
大約過了幾秒,又聽到幾聲敲門聲,這才驀地回神跳了起來。
“來了,稍等。”
她擔心門外人等急了,匆匆起身跑了過去。
“怎麼了嗎?”
閻烈在門外看著她一臉茫然的小臉,眼底不由拂過點點笑意。
“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夜綰綰目光一轉,就看到他手中比劃的手勢,一下反應過來。
“啊,我忘記了,你等我一會,我拿個外套,我們就能出去了。”
她之前和閻烈約定了去別墅的時間。
在午夜之後,醜時之前。
這是一天之中,陰氣最重的時候。
那個可以看陰陣之中缺失的部位,來擺放找到的這一個玻璃罐子。
夜綰綰動作很快。
而為了不錯過時間,閻烈也不自覺將車開得很快。
兩人比之前計算的時間早了一些到別墅。
夜綰綰下車,雙腳一落地就驀地感覺到一股不舒服的感覺從腳底竄了出來。
她身子不自覺打了一個寒噤,抬手撫了撫自己的手臂。
閻烈抱著罐子走過來,正好看到她的動作,不由出聲詢問:“冷了嗎?”
夜綰綰搖頭:“這個點,果然是陰氣最重的時候,再加上這裏又是極陰之地,若不是你在身邊,我自己來,可能會出問題的。”
閻烈輕輕揉了揉她的腦袋,低聲道:“你放心,我絕不會,再讓你受到傷害了。”
夜綰綰心裏明白,他是又想到過去的事情。
但其實說起來,那件事純粹是自己自作自受。
他這樣,自己心裏也不好受。
夜綰綰抿抿唇,忽而反身將人一把緊緊抱住:“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你不要再多想了。我們過好當下就好。”
說著,她腦袋輕輕在對方心口蹭了蹭。
閻烈冰冷的心,隻覺一股暖流滑過,嘴角不自覺揚了起來。
兩人在門口膩歪了一會,就又投入手上的事去了。
這一次進門, 別墅裏的氣氛明顯好了許多。
那些小鬼見到夜綰綰,都很高興。若是有實體,他們都恨不得衝過來將兩人抱住。
夜綰綰陪他們說了一會話後,就抱著罐子下了地下室。
她走到陣法邊,就見陣法在月夜影響下,隱隱泛著點點銀光,映射在屋頂上,出現了一個六芒星圖案,隻是星芒的角落,有兩個點缺失。
夜綰綰深呼吸,用靈力震住自己的魂魄,這才抬腳走到陣中。
就如她設想的那般,玻璃罐到了陣中,就像是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地方那般,產生了共鳴。
罐子顫動著,牽引著她走向屬於自己的位置。
夜綰綰暫時放棄了思考,如一個牽線木偶那般,順應著罐子所給的方位,將罐子放下。
罐子歸位的瞬間,地底所有的魂鳴都停了下來。
之前一切的顫動、一切的聲音都全部歸於沉寂。
猶如八音盒被人一下蓋上了盒蓋那般,萬籟此都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