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烈聞言,有些無奈的點點頭同意,退了兩步,站在她的身後,看她動作。
在她手落的瞬間,閻烈耳邊忽然出現一聲淒厲的哀嚎聲,好似困獸一般,沉怒騰騰。
夜綰綰似乎也聽見了,手停了一下,本就深沉的眸子浮上點點寒冰,嘴角緊抿,一言不發,隻是手上的動作更快了。
她沒砍一下,閻烈耳邊就會響起一聲嚎叫。
而夜綰綰額間的細汗也漸漸多了起來。當她將朝向閻烈房間的最後一枝桃枝砍掉的時候,她的整個後背都被汗水沁濕了,好似從水中撈出來一般。
閻烈看到她停手,急忙走到她的身邊,將人扶住。一低頭,就看到她刮白的小臉,雙唇幾乎看不出一絲血色。
“怎麼會這樣?”他聲音一沉,低沉沙啞的聲音中滿是的擔憂。
夜綰綰扯了扯嘴角,淡淡笑了笑,給了他一個沒事的眼神:“你看看那些樹枝。”
閻烈微怔,手沒有放開她,弓腰將地上的樹枝撿起,一眼就看到枝椏口滲出的黑色液體。
“這是式魂?”
夜綰綰有氣無力的點點頭。
所謂式魂,是同傀儡一般的東西。不過式魂,是一種靈體,用來偷取活人的魂魄的。
院中的數目
“看來,有人知道你的身份,想要你的肉體和神根了。”
音落,她就感覺身後的男人周身氣息一沉,威壓如巨石一般墜在她的心頭,令人膽顫。
她的身體被壓的情不自禁的抖了抖。
閻烈察覺,急忙將自己身上的力收了起來。
“你還好嗎?”
夜綰綰點頭,表示自己沒事。心裏忍不住嘀咕:“這人封印一解,我瞬間變成小螞蚱了,早知道以前就多欺負他一點了。”
他們倆人都沒有發現,在記憶恢複以後,兩人的性格也悄然發生了稍許變化。
閻烈在她走神的時候,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在發覺她的臉色稍微好轉後,才將人放開,卻是扶到了另一邊坐下:“最關鍵的問題,解決了嗎?”
夜綰綰被他臉上忽而變得冷硬的表情嚇了一跳,心裏瞬地明白他這是生氣了。愣了一下,有些發懵的點了點頭:“用米醋,將樹根燒死以後,再把樹連根拔起,燒掉就好了。”
閻烈沉著聲音“嗯”了一下:“那你在這乖乖呆著,剩下的事情我去弄。”
男人身上的氣勢太過淩厲,她一下被震住,不敢多言,一臉乖巧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閻烈幽幽的看了她一會,確定她是真的老實後,抬手揉了揉她的頭頂,轉身去吩咐傭人去做剩下的事情。
夜綰綰聽到後,急忙出聲,讓相克屬相的人先離開了。
閻烈讓傭人按她所說分批後,便開始幹活了。
一個傭人去廚房提來白醋,隻是家中的存活也隻有四瓶。
“大少爺,這些夠了嗎?”
一千毫升的白醋,要用來燒樹根,怎麼看都不夠。
閻烈回頭看了一眼夜綰綰。
夜綰綰小小計算了一下:“再加點糯米,興許就夠了。”
傭人聽言,急忙跑去廚房,將所有的糯米都給抱來了。接著按照夜綰綰的吩咐,先將糯米鋪撒在桃樹周圍,白白的一片,然後將白醋倒了下去。
最初管家聽到自家大少爺的吩咐,隻覺大少爺有些瘋癲,竟然也會新那些所謂的鬼神之說。做事的時候,他和所有的傭人心裏都不由犯嘀咕。
尤其是當他們發現自己大少爺,和那些來做客的夜小姐之間那點微妙的氣息時,他們就覺得這個問題有點嚴重了。
閻家在京城是怎樣的家族,他們這些做傭人的,比外人更清楚。
閻家的女主人,怎麼算都不能是一個類似於江湖術士一樣的女人啊!
隻是,不等他們心裏嘀咕完,手上的白醋倒下去的瞬間,隻聽“呲”的一聲,好似什麼東西被燒焦一般,還未回神,就見眼前騰的一下竄起層層灰色的霧氣,還帶著一股臭雞蛋的腥氣。
倒醋的人,被熏的有點受不了,急忙轉身將手中的醋瓶交給了身後的人。
他們本以為,隻用兩個人,很快很輕鬆就能將醋倒好的。
不料……
惡臭侵襲著所有人的味覺,即使他們用盡了全力去憋氣,還是用了好一會,幾個人輪流著,才將醋給倒完。
管家忍著不適,輕聲同閻烈說:“大少爺,醋倒完了,我們可否等霧氣散了,再挖樹?”
他說這話時,不自覺盯著夜綰綰看了看,目光變得有些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