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無語。
到家後,閻嵩先兩人一步跳下車,衝回了家。
他一進門,就與閻致翊對上,一時沒注意,差點撞上對方。
“毛毛躁躁的做什麼?這家就這麼大點?你是想當體育場來玩?”
閻嵩站穩,扯了扯嘴角,幹巴巴認了一聲錯,飛快越過對方離開了。
閻致翊看著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劍眉略蹙,漆黑的眸子中寫滿了不虞。
還未等他將情緒壓下,一個回眸就見閻烈攬著夜綰綰進門。
“哼,你們還知道回來?”
閻烈微微一怔,不太明白自己父親這氣是從何而來。
他下意識轉眸看向窗外,太陽的餘暉伴著金光點點灑入屋內,印著眼前人的雙頰光影斑駁。心想,他們其實離開不過半天。
“爸,您回來了?”
“我不回來,我能去哪?倒是你們,跑哪去了?”
閻烈簡單的將白水的情況說了一下。
“眼下,暫時沒有其他的線索隻能等警局那邊的線索。”
閻致翊蹙起的眉間褶皺又深了幾分;“既然可以確定那人是自己離開的,你們又怎麼判斷,他失蹤了?萬一他隻是有事耽誤了呢?”
“不,白水哥哥絕不可能不交代一聲就獨自離開的。他不是那麼不負責的人。”
夜綰綰忽而開口,一下打斷了兩人的思緒。
父子倆不約而同將目光轉向她,隻是各不相同罷了。
閻烈請眸中帶著點點擔憂,微微挑起的眉腳好似在問她“還好嗎”。
而閻致翊眼中則滿是不耐:“你說不是就不是?這世間的事情,都沒有絕對。”
夜綰綰沉默偏開頭,緊抿唇角,用行動表示自己不想同閻致翊說話。
她轉頭時,還給了對方一個不太明顯的白眼。
正好被閻致翊捕捉到。
男人一向沉冷的麵色驀地出現一絲龜裂:“你……”
閻烈一個側身,擋住了他的目光,柔聲道:“爸,她身體還沒恢複好,我先帶她上去了。有什麼,我們明天再說吧。”
不等對方回應,他飛快領著夜綰綰離開。
待閻致翊回神,眼前早已經沒了兩人的身影。
“臭小子,有了媳婦,就忘了爹!”
夜綰綰被閻烈送回屋時,思緒還有點點飄忽。
“綰綰,你還好嗎?”
閻烈蹲在她的身前,從下往下盯著他的眼睛看。
女人盈盈的眸中,覆著一層淡淡的薄霧,將他們所有的情緒都給眼珠了。
閻烈一時猜不出她的情緒,話語帶著點點小心翼翼。
夜綰綰聞言,頭不自覺偏了一下,好像在思考什麼一般。
須臾,她略顯幹涸的薄唇輕輕動了動,輕淺的聲音從她的唇縫中露出。
“我沒事,有事的是你。”
聲音很小,好似氣聲一般。
閻烈一直緊盯著她的反應,自然聽到了。
他稍怔,牽了牽嘴角,給了對方一個安心的微笑,柔聲道:“我沒事,你不要擔心。”
夜綰綰在聽到他聲音落下的瞬間,驀地感覺到一股冷意,從腕間竄入,強而快,霎那間湧入了全身。
她不禁怔住,下意識的吐出了一個字:“你……”,下一瞬,不由語塞。
夜綰綰瞪大了雙眸,一瞬不瞬的看著眼前人。
那一股微涼的靈力,如小蛇一般,在自己經脈中遊弋。
最初,她有些不安,潛意識中抵觸那靈力的靠近。
那靈力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識那般,竟然轉了一個彎,從自己薄弱的處入手,像是為了安撫她的躁動的經脈一般,一點一點,慢慢的靠近。
夜綰綰愣了好一會,腦子像被人敲了一悶棍那般,耳邊竟是無法理解的轟鳴聲,久久不能回神。
閻烈也沒有開口,他隻是控製的靈力,小小的探了一下眼前人的經脈。
結果令他有些驚訝。
夜綰綰的經脈,如大成之人那般,十分堅韌,可讓人難以置信的是,她的經脈是空心的。
有如堅硬的鋼筋那般,卻是鏤空的。
虛有其表。
不過,這一點也讓他明白了,為什麼每一次,夜綰綰的靈力消耗會那麼快。
心中的夜綰綰,空的像個稻草人那般,不停的想要存儲靈力,卻還是一次就被消耗完了。
良久。
夜綰綰終於找回了自己仿佛被僵屍吃掉的腦子,眼珠緩緩轉了轉,遲疑的說道:“你的封印解除了?”
聲音沙啞,充滿了不確定,弱弱的讓人聽不真切。
閻烈嘴角的弧度深了一份,緩緩點頭:“嗯,封印解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