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綰綰盯著他的臉,試圖從他臉上找出一點玩笑的成分。

奈何,對方臉上的表情,就像是刻意畫上去的一般,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看出來。

她不禁蹙眉,向後退了一步:“你自己去那,帶我來做什麼?”

她可不傻,這莫名其妙跑人家家裏來,還三更半夜的,算怎麼回事?哪怕是同時,也解釋不了。

閻烈看她戒備的樣子,宛如一隻全身毛都豎了起來的貓,眼底興味愈濃。

他微微一笑,給夜綰綰一個安心的眼神,向前走了一步,想要走近去牽她的手。

夜綰綰瞪著眼,一臉戒備的又向後退了一步。

眼前人進一步,她就退一步。

驀地,後背抵在了不知什麼上麵,退無可退。

閻烈嘴角的孤獨加大,慢慢踱步走到她的麵前。

夜綰綰看著男人不斷靠近的俊臉,腦中神經一緊,所剩的念頭就隻有逃跑了。

她一個側身,想從對方的左側跑掉。

不想,閻烈似乎早就料到她會來這麼一招似的。

在她身動的時候,男人也一個側身,堵住了她的前路。

沒等她轉方向,男人就驀地抬手,“啪”的一下,擋住了她左右兩邊的路,身子悄然貼向她的身子。

若是有人在的話,會給夜綰綰解釋,這就是時下,最流行的壁咚。

隻是,眼下緊張萬分的人,根本沒有注意到兩人之間的距離幾乎為負。

她下意識的抬手,抵在了閻烈的心口上,有些結巴的說:“你,你想做什麼?”

明明想要大聲的質問,發出的聲音卻是唯唯諾諾的,聽上去格外心虛。

“嗬——”

閻烈輕笑出聲。

聽聲的同時,夜綰綰隻覺男人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臉上,一時炙熱不已。

她想要伸手扇扇,卻隱隱覺得,自己要是放手的話,可能會發現更無法預測的事情。

一時之間,兩人之間陷入了僵持。

隻是,他們周圍飄散的氣息,讓人心熱不已。

包括他們自己。

閻烈此時心裏腦中的感覺,都是從未有過的,卻又讓他覺得很理所當然。

這一刻,他覺得,自己以前所有別扭的表現,有了解釋。

他說不出眼下的情形屬於什麼,卻讓他覺得很舒服,一點也不想改變。

此時夜綰綰身上冷幽的氣息,莫名讓他有了一種沉醉的感覺。

他想要再靠近夜綰綰一點。

不過,夜綰綰的小手牢牢隔在兩人中間。

他低眸,看了一眼放在心口上嫩白的小手,心尖一顫,眸光不自覺一轉,落在她櫻花色的雙唇上。

不知為何,腦中突然冒出一個想法——那個,應該味道不錯吧?

想法一出,閻烈身子驀地一僵。

夜綰綰沒有他那麼多的想法,除了緊張,她就剩下該怎打破眼下這僵局了。

她明明隻要稍稍一用力,就可以將眼前人推開的,卻始終沒有動手。

她沒有發覺,她不想動手,是因為不舍得啊。

她貪戀這一刻的溫暖,卻不自知。

“哥?哥是你嗎?”

一聲輕喚,打破了兩人之間的繾綣。

夜綰綰一個激靈,刷地抬手,略顯慌張的將眼前人一把推開。

閻烈不察,向後趔趄著退了幾步,從陰影中走出。

他一站穩,就看到閻嵩站在不遠處,緊張兮兮的盯著自己。

他蹙眉,冷眸瞥了閻嵩一眼,又轉身走向夜綰綰。

閻嵩隻覺自己哥哥那一眼,差點把自己凍死,還沒有回神,又見他牽著夜綰綰走了出來,心頭一驚,情不自禁嚷了起來;“哥,你怎麼把她帶來了?”

夜綰綰聞言,狠狠地瞪了閻烈一眼,用力想要甩開他的手跑路。

但是,閻烈早就料到她會有這麼一茬,牽著她的手,立馬攥的緊緊的。

夜綰綰甩了幾次都沒有甩掉。

閻烈側眸,給了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輕聲道:“別鬧。”

夜綰綰對他翻了一個大白眼,小聲嘟囔:“到底是誰在鬧?”

閻烈聽之,假裝沒有聽到,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扭頭看向閻嵩:“你怎麼出來了?”

閻嵩隻覺閻烈那一眼,如冰棱子一般,直直的紮入自己的心房,不由打了一個寒顫,顫顫巍巍的說:“媽他們知道你回來了,見你許久沒進門,就讓我出來看看。”

原來,閻烈他們所坐的車進入別墅區的時候,就已經有守衛告知屋內的人了。

加之閻嵩回來以後,就已經告訴了家裏閻烈來京的事情。

守衛也是看到車內的閻烈,才沒有現身阻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