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渙散的眼神終於凝在了一起,呼吸慢慢順暢,側眸看向身旁人:“閻烈?”
閻烈看著她眸中不確定的眼神,點了點頭,聲音沉了幾分:“是我,你怎麼樣?”
夜綰綰抬手揉了揉隱隱發脹的頭,鼻子動了動,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轉眸看了看四周的環境,疑惑道:“我怎麼會在這?”
“你在酒店的時候突然暈倒了,我放心不下,就帶你來醫院檢查了。”
夜綰綰深深吸了一口氣,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狀態,扭了扭身子:“什麼都沒有檢查出來吧。”
閻烈點頭,伸手扶了她一把,又拿起枕頭墊在她的身後,讓她坐的舒服一點。
“嗯,你還有哪裏不舒服的嗎?”
夜綰綰搖頭:“我沒事,就是可能快到境界了。”
閻烈疑惑:“到境界了?”
夜綰綰頷首,解釋道:“就是靈力上一個層次。”
“以後每上一個層次,就要如此?”
“也不是,這一次比較特殊。”
她又將自己師父留神識的事情說了一遍。
“那你現在,有沒有覺得不舒服的地方?”閻烈心底依然有一點擔心。
夜綰綰聽出了他聲音中那一縷淡淡的擔憂,嘴角的笑意深了少許:“不用擔心,我沒事,就是虛了點。我餓了,我們走吧。”
她起來的時候,看了一眼輸的液體,就是普通的葡萄糖,用來補液的。在這呆著,也沒什麼問題。
閻烈想了想,還是覺得應該讓醫生來看一看。
夜綰綰失笑:“你把我送來的時候,肯定把所有的檢查都查過了吧?那會沒查出什麼問題,這會也查不出什麼的。我真的餓了,我們走吧。”
她說完,就準備動手自己把枕頭拔了。
閻烈嚇了一跳,急忙伸手摁住她那隻不安分的手,“好好好,你別鬧,我去讓護士給你拔針,順便給你辦手續。不過你都睡一天了,一會醫生肯定會要來給你檢查的。”
睡一天了?
夜綰綰也驚住了。
夢中不過幾許,現實竟然過了一天。
閻烈看她眼中滿是驚訝,不禁有些好奇:“怎麼了?”
“沒事,”她淺淺笑了笑:“你快去叫人吧,不然我可要自己動手了。我以前是護士,你忘記了?”
閻烈失笑搖頭,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頂,起身離開。
不過就如閻烈所想的,他去辦出院的手續的時候,醫生跟著過來要給夜綰綰做檢查。
“醫生,我真的沒事,不過就是太累了睡著了罷了。你不用想太多。”
醫生雖想再檢查一下,可是不能罔顧病人的意願,也隻能開單子讓她出院。
兩人離開後,夜綰綰拉著閻烈去找地方吃飯。
飯後出門,天色已黑,回到酒店,一開門,就有人迎了上來。
“綰綰,你沒事吧?”
白水拉著她的手,憂心忡忡的看著她。
“我沒事,就是快破壁了,所以……”
白水聞言,了然的點了點頭,“嚇死我了,真怕你這小身子骨出什麼問題。”
“放心吧,有閻烈在,我的魂穩的偶,沒問題的,別擔心。”
夜綰綰淺笑著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
“白水哥哥,你累嗎?”
白水疑惑搖頭:“我這一天,除了擔心你,什麼事都沒有做,怎麼會累?”
“那你能給我講講,最後一個重陰人的事情嗎?”
她話一說完,白水臉上的神色就沉了下來。
“綰綰,也許你說的那個重陰人,不是我父母他們抓的那一個。”
白水想了一夜,這是最好的解釋。
夜綰綰不自覺抿了抿唇,隻覺有什麼地方被他們忽略了。
“可我總覺得,這就是一個人。”
白水沉吟片刻,徐徐道:“書上記載,我父母抓到最後一個重陰人的時候,那孩子的母親不甘心,自行從肉體內脫身,本想勾陰人魂封於體內,兩鬼一同重找肉體,重塑其身的。但不知中間出現了差錯,嬰孩突然自爆。兩魂體自爆的威力,我想你也懂的。我父母……”
他聲音漸漸沉了下來,最後消失在風中。
夜綰綰聞言,心頭也不好受,歉意的笑了笑,“對不起,我不該同你說這個的。”
白水抿唇,牽強的笑了笑,搖了搖頭:“不用在意,事情都已經過去了。雖然,還是有一點難過。”
“若那個嬰孩真的自爆了,那麼白玥,又是哪來的?”
夜綰綰不相信,在同一年裏,會出現兩個重陰人。
白水與她同樣的疑惑。即使他用所謂的不是同一個來解釋眼下的情況,卻依舊無法說服自己去相信。
“綰綰,若白玥就是那個嬰孩,那她是怎麼活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