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簡在走到低後,便摸著牆找到了燈的開關。
按下的瞬間,地下室亮了一層很暗的燈光,隻是可以視物的程度。在他看來,還沒有進屋前的月光亮。
暗沉的燈光,加上終年不見天日的陰冷,讓他直覺腳心一涼,直竄心房。
他不自覺抿了抿唇,稍稍遲疑,慢慢回頭,一眼,瞬地驚住。
麵前竟是一堆嬰孩的屍體。
“這TM的都是什麼東西!”
一向溫文儒雅的他,都不自覺爆了一句粗口。
閻烈則是燈亮的瞬間,臉色就沉了下去。
他在樓梯間聞到福爾馬林氣息時,他隻想到浸泡了不少屍體,卻萬萬沒想到,玻璃罐裏裝著的,會是一群孩子……不,應該說是嬰孩的屍體!
他目光一掃,數出這裏一共有三十六個玻璃罐。
“葉簡,警局的人,究竟還有多久到?”
葉簡思緒驀地被抽回。
男人冷沉的聲音含著凜凜的怒氣,他情不自禁打了一個寒噤,急聲說:“路上不耽誤,應該已經到了。”
音落,兩人忽地聽到一個細碎而輕慢的腳步聲。
閻烈鷹隼般的眸子凜光一閃,刷地轉眸看過去。
人還未看清就聽到一個熟悉的女聲說:“閻烈,警局的人來了。”
閻烈深呼吸,壓了壓自己的情緒,沉聲道:“綰綰,你讓他們,拿最大的應急燈下來。”
他決定在強光下,徹徹底底的搜查一遍這裏。
夜綰綰聽出他情緒不太好,低沉冷厲的聲音蘊著濃濃的怒氣,幾乎快要爆發了。
她深知是什麼造成的,不敢有一絲遲疑,“嗯”了一聲應下的同時,人已經轉身跑了出去。
葉簡杵在原地,一瞬不瞬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久久不能回神。
荊浩麟,究竟是一個怎麼樣的人?他怎麼下的去手,做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情來?
牧奕翰在接到葉簡的電話時,本以為對方是來告訴自己,案子已經解決了。不想,對方打來的電話,是要派人來再檢查一遍。
別墅的第一次搜查,是他跟著一起來的,但因為他的生辰八字,沒有進去。
不過,在找到那那三具嬰兒屍體的時候,他也以為這個案子結束了。
“牧隊,閻烈讓你們拿最大的應急燈下去。”
夜綰綰白皙的小臉緊繃著,聲音沉沉。
牧奕翰心思隨著她的聲音向下墜了墜,忍不住盯著她看了一會,這才招手讓人拿燈過來。
他在夜綰綰準備轉身帶人下樓的時候,還是沒有憋住,出聲將人喚住:“裏麵的情況,很嚴重嗎?”
夜綰綰小嘴不自覺努了努,重重點頭:“你自己去看吧。”
牧奕翰愣了一下:“我可以進去了?葉簡之前說我八字衝了,不可以。”
“現在可以了,裏麵被我收拾幹淨。我想,等你們將證據搜完後,別墅的很多牆,都要別敲開了。”
夜綰綰在閻烈提醒她注意牆壁後,腦中不自覺想到了虞城的案子。
牧奕翰沒留意到她神色突然的轉變,有些緊張的點點頭,示意她帶路。
夜綰綰咬唇微微頷首,轉身帶路。
她將人帶到地下室入口,抬手指了指路,幽幽道:“你們下去,我在上麵等你們。”
牧奕翰疑惑她為什麼不下去,卻忍住了沒有問出口。
他帶著人下去,看清眼前的場景後,完全控製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差點爆粗口。
“閻隊,這……”
閻烈沒有回答,而是抬手指著角落的位置,讓他們將燈按好。
“開始工作吧。眼下這兒,同我們平時辦案的現場是一樣的,搜仔細了,不要放過任何一個微小的細節。”
他冷聲叮囑後,便轉身看了起來。
在燈亮後,他一眼就看到了地上那些被人挪動過的痕跡。
他揮手,叫來一人幫他,將這些罐子重新擺放。
地上的痕跡很深,可以看得出,是罐子常年定在一個地方形成的。而挪動這些罐子的人,很顯然又做了清潔,隻是那些痕跡,並沒有那麼容易消除。
閻烈猜想,這是那人清理時,心底承受不住這些屍體,環境壓迫下,讓他沒有注意到痕跡沒有完全被抹除。
而在他重新擺放罐子的時候,牧奕翰在角樓裏,發現了一枚戒指。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錯覺,他總覺得這個戒指很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
他讓法證的人將戒指收好,回去以後,做一下比對。
而半個小時後,閻烈終於將罐子給擺好了。
他直起身的時候,就忽而聽到葉簡疑惑的“咦”了一聲,他下意識的轉頭看向對方。
葉簡收到他的目光,麵色微沉,帶著一絲疑惑指著眼前的罐子說:“這,像是一個陣法。可又覺得缺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