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烈無聲頷首,目光飛快的掃了一眼屋內的人。
明處有三人,葉簡也在。其他兩人不認識。
至於暗處,至少躲著不下十人。
“閻隊,久仰大名。”
左下位,身著軍裝的人起身朝他徐徐走來。
閻烈瞥了一眼他肩頭的徽章,少將級別的。
男人棱角分明的臉上,掛著皮笑肉不笑敷衍的笑容,眼中透著一分探究。
閻烈看了他一眼,目光從他的臉,滑到了他的手上。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總覺得對方身上縈繞著一團黑色的霧氣,在幾個瞬間,他發覺自己看不清對方的容貌。
思量,他的眉頭不由自主蹙了起來。
對方見他盯著自己的手看了半天,沒有想要握手的意思就罷了,臉色還越來越差,心思一沉,嘴角的笑意也開是一點一點垮掉。
就在他堅持不住,準備收回的手的瞬間,閻烈驀地伸手輕輕握了一下,又飛快鬆開。
“你好。”
“嗬——”對方扯了扯了嘴角,幹巴巴的笑了一下:“柏元愷。”
閻烈頷首:“閻烈。”
“知道知道,久仰大名。”
柏元愷臉上的笑意,在閻烈看來,又假了三分。
他默默沉了沉眼色,冷聲問道:“有事?”
“您知道的。我們就隻想要個人。隻是在您這,遇到了一點困難。我想,你弟弟那,是不會同您來硬的。這壞人呢,就隻有我來做了。”
閻烈牽了牽嘴角,冷笑:“還挺直接的。”
“大家都是聰明人,沒有必要浪費時間。”
閻烈淡漠扯了扯嘴角,“可你覺得,就一個看風水,說服得了我嗎?”
他說完,深邃的眼眸滑過一抹意味深長的精光,凝凝地看著眼前人。
“就憑他,我不信你們找不到一個信得過,而且嘴巴嚴的風水師?”
他微微偏了偏頭,瞥了一眼葉簡,又將目光落在眼前人身上。
柏元愷斂眸與之對視,半分鍾後,終拜在對方凜凜的眸光之下,無聲拉起嘴角笑了笑,“果然是瞞不住你。”
他說著,手向後一伸。另一隻手從暗處伸出,放了一個文件袋在他的手上。
“這才是真正的目的。本想巧立名目,不想引起旁人的注意。不想,還是被你識穿了。”
閻烈毫不遲疑的接過他遞過來的文件袋,目光卻沒有轉過去,而是又盯著他看了一會,冷聲道:“你們讓她去風水,是想試探她的能力吧?”
柏元愷輕笑,沒有出聲,算是默認。
閻烈斂了斂心神,低頭看了一眼文件袋,“這個,我拿回去給她看看,一切,以她的決定為主。”
柏元愷愣了一下:“你做不了主?”
閻烈聽言,腦中不禁想到夜綰綰號令鬼差的情形,不禁冷笑:“你覺得她那樣的人,是我們這樣的人,可以做主的嗎?”
柏元愷聞言,情不自禁的將目光轉向葉簡,頓了一下,略顯的尷尬的笑了笑,點頭表示明白。
閻烈反手收起文件袋,幽幽開口:“還有事嗎?”
柏元愷搖頭:“煩請您幫忙說說話,盡快做決定,那邊等著呢。”
閻烈牽了牽嘴角,微微點頭。
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
臨走前,他扭頭,瞟了一眼坐上始終沒有說話的兩人。其中一人是陌生麵孔。
讓他比較在意的是,他刻意盯著看了一會,都沒有記住對方的容貌。
閻烈出門,鹿鳴正在門口等著,見他出來,急急迎了上去。
“老大,我爺爺剛才給我打電話了。”
閻烈心思一凝,沒有開口。
鹿鳴繼續說道:“他跟我說,京城那邊出事了。還是大事,上麵可能會派人來找師叔祖。之前我們這邊的兩個案子,已經引起的上麵的注意了。還有,好像師叔祖所在的那個門派,在道上特別有威望,所以上麵很重視。已經有三撥人去找我爺爺說道了。”
三撥?
事情鬧這麼大?
他轉眸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文件袋,沉聲道:“還有其他的事情嗎?”
鹿鳴搖頭,隻說:“我爺爺說,這一次,師叔祖最好還是過去一趟。那件事,已經在道上給傳開了。很棘手。說的有點像關乎人類的生死存亡那樣的。後麵說了一堆專業術語,我也聽不懂。”
閻烈眉心蹙了蹙,眼中的計較又多了一分。
他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他離開後,幾乎是開車一路狂飆回到了家裏。
閻烈剛進大門,夜綰綰就知道了。
她毫不猶豫的從房間衝了出來,在對方進門的瞬間,就迎了上去:“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