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
夜綰綰聽完,忽然笑出了聲。
旁人不由側目。
她微微泛白的唇瓣上漾著嘲諷的笑容,眼底沒有一絲笑意。
“真是神了。我今天遇到了三個勞什子的玩意,結果得到的答案,全是不知道。”
從榮櫟到門嘉瑞,再到鍾離翰墨,全是神秘人。
而他們口中的神秘人,榮櫟與門嘉瑞那一個,有關聯。而鍾離翰墨這個,則是完全不知道的。
不過她心底莫名有種感覺,鍾離翰墨口中那個神秘人,同他們口中那個,是同一個。即使不是同一個,也是有關聯的
鍾離翰墨看著夜綰綰臉上的冷笑,心不由跟著打了一個寒顫,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師叔,您確定,芙兒沒事了嗎?”
夜綰綰擺手;“你照顧好自己吧。其他人,你想操心,別人也不一定需要。”
鍾離翰墨被她一句話噎得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事情交給葉簡處理,我要回家了,沒事別找我。”夜綰綰朝他們擺擺手,轉身離開了。
她走的太快,在場的其他人都有點反應不過來。
待他們回神,她人影都沒有了。
閻烈看了看她離開的背影,眸光斂了斂,須兒將目光轉向鍾離翰墨。
“鍾離書記,您還有事嗎?”
鍾離翰墨回神點頭,將自己要帶鍾離芙帶走的事情說了一下。
閻烈眸色轉沉,凝凝看了他一會,又將目光轉向鹿鳴:“夜綰綰怎麼說的?”
鹿鳴忽而被點名,愣了一下,有些慌亂的急急將夜綰綰的交代說了一遍:“鍾離書記可以離開,他的女兒必須留下。”
鍾離翰墨因為閻烈醒來以後,會按規矩辦事,不想……
“閻隊,你們扣下我女兒,不符規矩。您應該清楚。”
閻烈麵色淡然的點了點頭:“您可以去打聽一下,規矩,這兩個字在我這,從來不存在。”
鍾離翰墨驀地又被他噎了一下,臉色青黑變化,難看得緊。
“閻隊,真愛說笑。”
閻烈輕描淡寫搖頭:“您過獎了。”
他不冷不熱的態度,讓鍾離翰墨清楚的明白對方的態度。
“好,人我不帶走。但你們得保證她的安全。”
閻烈頷首,不容置否:“這點您可以放心。哪怕是真的犯人,也有生存的權利。”
鍾離翰墨聞言臉色一變:“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鹿鳴也驚了一下。
他可以確定閻烈是剛醒來,發生了什麼,他都還沒有告訴對方。
他不知,閻烈這句話,是試探還是……
閻烈麵不改色搖頭:“沒有什麼意思。您放心,我們會保護好她的安全的。”
“對啊,我還有疑問沒有解開,自然不會讓她有事的。”
突然響起的女聲,讓他們不由一怔。
閻烈率先回神,轉頭看向來人,無塵的眸中泛起點點疑惑:“怎麼回來了?”
“我覺得,我該給鍾離芙加個結界,所以回來了。”
鍾離翰墨聞言,冷沉的臉色終於有了一絲緩和。
“師叔,難為你想的這麼周到,謝謝您。”
夜綰綰擺擺手,眸中帶著點點嫌棄:“別謝我,我可不是為了她的安全。”
鍾離翰墨心口一窒,愣了好一會,幽幽的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是怕她跑了才設的。”夜綰綰直視他的雙眼,直言不諱道:“我剛才探她靈魂的時候,估計是因為太疼了,有了一點反應。我想,用不了多久,她就會自己醒過來。到時候,她要是偷跑了,我去哪找人?萬一你再倒打一耙,我要怎麼辦?”
毫不留情的話語,如尖刀直直的紮入鍾離翰墨的心。
男人的臉色瞬然如變色龍一般,變幻莫測,久久不能平靜。
“您多慮了。”
良久,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有些訕訕然的開口。
夜綰綰嘟嘟嘴,沒有回答。而是徑直走到病房前,從懷中掏出符咒,念咒病房門徹底鎖住。
她因之前鎖住鍾離翰墨時,用了太多的靈力,結界一設,她隻覺渾身的力氣一下被抽幹,雙腿一軟,根本控製不住,直直找地上跌去。
閻烈一直盯著她的,見狀急忙走了過去,在她跌倒之前,將人一把抱住了。
夜綰綰找到支撐,小手下意識的抓緊了他的手臂。
“你還好嗎?”閻烈眸中泛過一抹擔憂。
夜綰綰抿著唇,輕輕點了點頭,隻是抓著他手臂的手無意識的又收緊了些。
閻烈低頭,就見她麵色略顯蒼白,雙眼緊閉,好似有點痛苦。
閻烈心口一收,不等她開口,忽地彎腰,一把將人打橫抱起,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