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文一怔,抬頭定定盯著夜綰綰看了一會,試圖從她的眼中看出一點試探的痕跡。
終是什麼都沒看出來。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他有些頹然的低下頭,略帶結巴的反駁道。
夜綰綰抬腳,走到他的麵前,蹲下,強迫對方與自己的的眼睛平視:“你很清楚我在說什麼。因為你身上的味道,比惡鬼,還要腥臭。”
許文聞言,臉色一僵,“你……”
他刷地抬頭,與對方冷凝的眸子對上,本就冰冷的心,一瞬有種心髒快要爆炸的感覺。
夜綰綰好似沒看到他眼中的驚恐那般:“你活了那麼多年,也應該清楚,什麼人可以惹,什麼不該碰吧?”
許文身體情不自禁一哆嗦,雙唇好似被黏住一般,久久說不出一句話來。
夜綰綰眸色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站直身子,從旁邊拖了一張椅子坐下,“想好了再開口,反正我今天沒事,可以陪你慢慢耗。”
閻烈聽著,猜出了大概,不過沒有出聲。
他衝鹿鳴揮揮手,示意對方把門關好。
他可沒忘記,西區的局長,這會還在局裏麵,等著所謂的處理結果。
葉簡也在。
鹿鳴關門後,便乖乖的在門口守著的。
畢竟,這次的事情,動靜鬧得確實有點大。
前兩次夜綰綰出手幫忙處理的案子,至少有凶手。
可這一次的,動手的全死了,活了一個千年古屍。
這種事情,說出去都沒人信的。這在那些凡夫俗子聽來,就是天方夜譚。
許文低頭,靜默了十多分鍾,終於受不了,慢慢悠悠的開口說道:“明夜不知從哪裏知道了我的存在,來找我,讓我勾引他妹妹。他不知從哪找來的秘法,給我按了一顆人的心髒。所以,我有了人的感情。他承諾我,隻要我幫他完成他想做的事情,他就幫我做一更完整的人的軀體。”
做軀體?
這倒是夜綰綰第一次聽說。
“你的主人呢?”
傀儡之所以叫傀儡,就是因為他們都是由人做出來的,隻是一種比提線木偶好一點的東西。
“一百多年前,就被我殺了。”
夜綰綰挑眉:“你開智了。”
確定的口氣,讓許文不由側目:“看你年紀挺小的,懂的,還挺多的。”
夜綰綰冷笑:“嗬嗬,我是不是還得謝謝你的誇獎?”
許文心頭一窒,知道自己用錯口氣,說錯話了。眼前的人,不是那些拿錢求著他幫忙的三流風水師。而是一個真正的術士。
“對不起,我隻是……”
夜綰綰擺手,打斷他的話,冷聲問道:“你的心髒,明夜是怎麼按進去的?”
她還從未聽說過,傀儡的身體可以按放人的心髒,更沒有聽說過,傀儡可以改造成真正的人。
許文搖頭:“他按心髒的時候,我是處於昏迷狀態的。反正我醒來以後,就感覺到自己有心跳了。我本身是開了智的,很容易的接受了有了心髒以後的反應。說實話,我還挺喜歡的。”
“你平時,也和現在一樣嗎?”
“什麼?”許文愣了一下。對方冷沉的聲音,讓他的心不由一緊。
夜綰綰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不冷不熱的說:“像現在一樣話多。”
許文嘴角一抽,幹巴巴的扯了扯嘴角,沒有回答。
夜綰綰也隻是隨口一說,沒想要答案。
“除了這件事外,明夜還讓你做了什麼?”
許文思考了一下,有些猶豫地斟酌了一下語句,一臉謹慎的問:“我全都交代,是不是就可以放我離開了?”
夜綰綰凝眸看了定定的看著他。
許文被她看得後背發寒,直覺周身汗毛直立,心頭隻發虛,隻想逃。
就在他快要繃不住,垮掉求情的時候,夜綰綰開口了。
“我可以放你離開。不過以後我若有事找你,你必須出現。”
許文一聽,就知道,這麼一來,自己就等於成了對方免費的小弟。
想及此,他變得更猶豫了。
舒服日子過多了,沒人想一朝回到解放前。
夜綰綰似乎看穿了她的小心思,忽而揚起嘴角淡淡的笑了。
“你可以選擇拒絕。我也不介意花點錢給你買個好的骨灰盒。”
她說著,小手一翻,對著許文伸出了食指,輕念咒語。
咻地一下,她之間冒出了藍色的火焰。
一瞬,閻烈隻覺周身的溫度仿佛降了嫉妒。
許文臉上瞬地被驚恐覆蓋,整個人驚慌失措驚呼一聲,向後爬了好幾步。
“虛妄真火,你……你……你……”
夜綰綰好似沒有看到他的反應那般,麵色淡然的反手將火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