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烈沉聲道:“明月的未婚夫。”
未婚夫?
夜綰綰不自覺挑了挑眉,明亮的瞳子裏滿是疑惑。
“有問題?”
閻烈一下就看出了她眼中的不明。
夜綰綰點頭:“那不是個人。”
不是人?
閻烈眉腳一挑,黑眸中掩飾不掉愕然。
夜綰綰動了動鼻子,嗅到一股她很討厭的味道。
這玩意,不是應該早就絕跡了嗎?
閻烈側眸看了看許文,不動聲色的輕聲問道:“那他是什麼?”
“傀儡。”
夜綰綰的目光始終盯著許文。
閻烈聞言,心頭咯噔一下,漆黑的眼珠咕嚕轉了一圈,低聲嘟囔:“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
夜綰綰沒有回答。
因為明母已經衝到她的麵前,緊緊抓住了她的手,眼中滿是焦急。
“綰綰,你來了。明月呢?明月沒和你一起來嗎?”
夜綰綰抿唇,眼底拂過一抹歉疚,沉默。
明母的手抓得她的手生疼,她卻沒有動,好似沒有感覺那般。
“綰綰,你怎麼不說話?”
明母看著她的表情,心不斷下沉,不好的預感如潮水一般,快要將她湮滅。
“問你話呢?!你以為不吭聲,這件事就能了?”
許文惡狠狠的瞪著她,甚至還想抬手推她。
閻烈手快,在許文的手碰到夜綰綰前,一把拽住了。
許文一怔,掙紮了兩下,如鐵鏈一般,紋絲不動。更讓他驚恐的是,手腕竟隱隱有種被灼燒的感覺。
夜綰綰明顯聞到一股被燒焦的味道。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飄向兩人手相握的位置,眸光閃了閃。
下一瞬,她抬手,將閻烈的手拿了下來,目光轉向明母,輕聲道:“阿姨,我們進去談吧。”
明母看著她臉上的凝重,心思又種了三分,抓著夜綰綰的手不斷收緊:“綰綰,你先給我一個實話吧。明月是不是出事了?”
也許驚懼到了極點,她現在反而冷靜下來了。
夜綰綰看著她盈盈的眸子,嘴巴不由自主的張了張,喉嚨卻想是被人緊緊掐住那般,一點聲音都發不出,隱隱還有一種窒息感。
她的沉默,在明母看來,就是默認。
明母心口一凝,憋了許久的氣,驀地泄掉。
她身子一軟,直直的朝地上倒去。
夜綰綰一直看著她的,瞬地將人緊緊抱住。
“阿姨,對不起。”
她嘴巴顫抖了許久,最終隻是無奈的輕聲吐出一句抱歉。
明母靠在她的懷中,身上沒有一點力氣,仿佛一個死人那般,連呼吸都輕淺了不少。
夜綰綰感覺到懷中人的異樣,急忙彎腰將人打橫抱起。
閻烈見狀,急忙轉身幫她把離的最近的桌子清幹淨。
夜綰綰把明母放上去後,反手扣住了她的脈門,感覺精氣還在流動。
她的心這才稍稍放下一點,“阿姨,你冷靜一點,你可千萬不能出事。”
許文本想衝上來問夜綰綰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他人被閻烈牢牢控住了
他沒有忘記剛才閻烈捏住自己時,手腕上灼燒感,心底有些發怵,一時不敢輕舉妄動。
閻烈一直冷眼看著他,對方亂轉的眼珠,讓他有了一分警戒。
明母死死拽著夜綰綰的手,一動也不動。
夜綰綰根本不會處理這樣的事情,一時隻能呆呆的陪在她的身邊,嘴巴不安分的動著,卻不知該說什麼好。
不知過了多久,夜綰綰感覺到自己手腕上的力道稍稍小了一點,她心思一凝,下意識的開口說:“阿姨,你想說什麼嗎?”
明母身體不停的發顫,感覺自己已經無法控製的自己身體,她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抬起頭來看向夜綰綰,喏喏的問:“明月出什麼事呢?她什麼時候可以回家呢?”
夜綰綰搖頭,唇角緊抿,低沉的聲音中帶著輕顫:“阿姨,明月回不來了。”
明母一怔:“綰綰,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啊?你逗阿姨的是吧?你在開玩笑的,你肯定在開玩笑呢?”
夜綰綰抓著她的手,聲音卡在嗓子眼,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她怎麼可能回不來,她還懷著孩子呢!?她走的時候說了,隻是去你那玩一段時間,怎麼會能?除了她,還有我孫子呢?!綰綰,你不要同阿姨開玩笑!”
夜綰綰凝眸,一瞬不瞬的看著眼前近乎瘋狂的人,心頭一陣一陣發疼。
她不知道要怎麼開口,難道要同對方說,你女兒被你兒子害死了,屍骨無存嗎?連魂魄都找不到了。
她眼中的閃躲,讓明母幾欲崩潰。
明母繃著自己最後一根神經,語氣凝沉,一字一頓,咬的十分清楚,同夜綰綰說:“你告訴我實情,我撐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