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筒中的沉寂，讓夜綰綰的心不斷下沉。
不安如潮水一般將她湮滅，幾乎快要窒息。
“你……”、
“我知道白玥在哪。”
夜綰綰嘴巴忽地僵住，瞳孔如地震一般顫抖，久久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你……”她不自覺咽了一口口水，清冷的聲音，帶著一抹慌張：“你說什麼？”
電話那端又沉默了一秒，她聽著對方長長吐了一口氣，一字一頓慢慢的說：“我知道白玥在哪。”
夜綰綰一怔，隻覺耳邊“嗡”的一下長鳴，刺痛不已。
她不停的深呼吸，良久才動動嘴，呢喃道：“她在哪裏？”
“城北，夫子廟。”
夜綰綰蹙眉，思緒慢慢回籠：“她怎麼會在哪裏？你又怎麼會知道她在哪裏？”
“她曾經來找過我。要還陽禁咒。真正的還陽禁咒。離開時，將地址留給了我。讓我想通了以後給她。”
夜綰綰聽出了他話中的弦外之意。
真正的還陽禁咒，就是他交給自己的那本，古屍複活術。
夜綰綰的心沉了沉。
她想，白玥應該用了之前的還陽術，但是沒用。所以才會在有心人的唆使下，又來找蘇清，用無妄門還陽禁咒。
蘇清說完後，心底升起一點好奇：“她要用這，做什麼？據我所知，她本就不死不滅之身。”
夜綰綰眸光一轉，不由歎了一口氣，輕聲道。
“她的師父，小七，在上一次的事件中，意外身亡。她和她師父之間的羈絆太深了，所以……”
蘇清聽到這，瞬地明白，忍不住輕歎一聲，幽幽道：“又是一個癡兒。”
夜綰綰輕笑，眼底泛著點點冷意；“可是她不知道。小七，和我們的身體，早在入門的時候，就被師父鎖了禁製，死後不得還陽。若束縛著靈魂不讓投胎。最後隻有兩個下場。”
蘇清心頭一跳，下意識的接話：“魂飛魄散，或成厲鬼，橫行於世。”
夜綰綰深呼吸閉了閉眼：“其實，說白了，就隻有一個下場。”
“魂飛魄散。”
蘇清的聲音沉的幾乎聽不出一點聲調。
同夜綰綰的臉色一般，滿色深沉。
“你現在要去找她嗎？”
蘇清猶豫了一會，開口詢問。
夜綰綰眼珠微微一轉，不由咬住了嘴唇。
她幾乎隻想了兩秒，便拒絕了。
“我現在去找她，也會找不到她的。既然有人有心讓她陷入這泥淖之中，那麼到時候，她一定會出現的。”
蘇清怔了怔，忍不住問了一句。
“眼下的情況，你有把握嗎？”
“嗬——”夜綰綰失笑：“連我師父在世，都不敢說有把握，你覺得我會有嗎？”
夜綰綰唯一的底氣，可能就那所謂的婚約了。
她想過了，若是後天再找不到人，她就行使自己的權利，動用鬼界的力量了。
蘇清被她懟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默默的安靜了兩秒後，沉聲道：“有需要打電話給我。掛了。”
說完，他不等對方有反應，便將電話掛斷了。
夜綰綰也不在意，隻是在聽到“嘟嘟”聲後，便把電話收了起來，又繼續投入到書海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