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卓睿見夜綰綰沒有注意到他們,便開口叫了她一聲。
見對方兩眼發懵的看著自己,才問:“看出這是什麼了嗎?”
夜綰綰抿著唇,聲音冷如冬日的冰棱,狠狠的砸在兩人心上。
“心髒。”
舒卓睿心口一跳,驚的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你說,這是什麼?”
夜綰綰輕輕掀了掀眼皮,淡淡的重複了一遍:“心髒。”
舒卓睿情不自禁的咽了一口口水,默默的偏開了頭。
閻烈則從盒子抽了一雙手套遞給夜綰綰。
夜綰綰動手,將袋子一層一層的拆開,像剝洋蔥那般。
舒卓睿心揪成一團,有點忐忑,又有點激動。
他還沒見過被挖出來以後那麼久,還會跳的心髒。
瞬地,夜綰綰向後退了一步,將那東西呈現在兩人麵前。
一顆隱隱泛黑的心髒。
“咚——咚——咚——”
一下一下收縮跳動著,截斷的血管,還冒血水,短短幾秒,黑紅色的液體就在桌子上蔓延開了。
看上去,惡心極了。
“咦,這玩意不會是模型吧?”
舒卓睿吸了兩口氣,眼中的神色變得複雜不已。
他覺得自己出現幻覺了。不然,這玩意就是愚人節賣的整蠱玩具。
夜綰綰麵色冷凝,她不由磨了磨牙根,“讓人來驗下DNA吧。”
她直覺,這顆心髒,不屬於任何一個已經被發現的受害者。
閻烈臉上的神色不比她好到哪去,短短十天的時間,已經查到七位受害者了,還有一個被綁架。
案子的線索雖然已經明了,但眼下,根本找不到人。
夜綰綰所告知的嫌疑人,已經完全消失,好似從來沒在桐城出現過那般。
他們手上,除了越來越多的屍體,什麼都沒有。
閻烈在想,若沒有了夜綰綰,他們遇到類似的案子後,該怎麼辦?
“我想,這個是用來布今天的陣法的,所以鹿鳴才沒有發現明夜的出現。我想,他殺的人,比我們知道的,要多的多。讓人去查一下,桐城最近失蹤的流浪漢吧。高危人群,多注意吧。”
夜綰綰的心愈發沉重了。
她想,明夜等這個機會肯定已經等很久了。
沒有人知道,他為了這一刻,做了多少準備。
眼下的他們,完全處於被動的局麵,直接被明夜牽著鼻子走。
明月也丟了。
夜綰綰的心,已經完全沒有底了。
閻烈眸色凝了凝,點頭。
他思量後,決定找局長要人,需要外援了。
閻烈剛會辦公室,湛乙就跑來告訴他,局長在找他。
他不禁挑眉,心道:“來的還挺巧。”
閻烈進到局長辦公室,一眼就看到屋內還有兩個人,不算熟人,但都認識。
“閻烈,這兩人,你應該都認識吧?”
閻烈點頭,轉身朝兩天頷了頷首,輕聲道:“葉先生,你好。”
葉簡勾了勾唇角,給了他一個得體而禮貌的微笑:“閻隊,好久不見。”
閻烈扯了扯嘴角,“其實最好的,是永不相見。”
葉簡嘴角的笑意深了一分,“也是,我們見麵,隻能說明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閻烈沒有接話,而是將目光轉向葉簡身後的人。
是在虞城見過的信息員,侯青。
“閻隊,你好。”
侯青見他看向自己,急忙躬身問好。
閻烈點點頭,算作回應,轉眸看向楊局長,“局長,您找我來有什麼事?”
楊局長笑眯眯的說:“侯青從今天起,就調來我們局裏了,給你們組,你們組的小六月,畢竟不是專業的信息人員。這空缺,我這就算給你補上了,以後可不要再問我要人了啊!?”
閻烈眸光輕閃,點了點頭。
這,算不算是瞌睡來了有人送枕頭?
“至於葉先生,他是知道我們桐城有案子屬於他們那一塊,專門過來幫忙的。”
“你帶了多少人?”
葉簡聽了這話,不禁有點驚訝的挑了挑眉。
難得有一次插手別人的案子,沒有受到排斥,反而還有被需要的感覺。
“就我自己。據我所知,這次的案子,不是什麼大案,你們都快解決。”
閻烈聽他信心十足的話,心裏算是明白,為什麼上次宋又秋見他,會那麼排斥?
他淡漠一笑,沉聲反問:“是嗎?”
葉簡感覺他的態度有點奇怪,不過還是保持著自己的風度,點了點頭,“有人布陣,將硬召來了,隻要在最新的一具屍體上,用招魂鈴尋找魂魄的蹤跡,就能找到布陣的人。我手上,正好還有兩個招魂鈴。”
閻烈點點頭,先道謝後說:“那可以麻煩葉先生,將你手中的招魂鈴貢獻出來嗎?我身邊,也有人會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