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綰綰將人推入房間:“聽著,我現在有事,必須出去一趟。你就在自己的房間呆著,不論聽到什麼聲音,發生任何的事情,都不要出來。直到我回來。知道嗎?”
夜綰綰臉上的凝重將明月嚇到了。
她雙手不受控製的攪了攪,聲音帶著一絲恐慌:“出什麼事了嗎?”
夜綰綰搖頭:“隻是猜測,我不確定。記住了,不論聽到了什麼聲音,都不要開門。”
明月咬唇,不安的點點頭:“你早點回來。”
夜綰綰重重的“嗯”了一聲。
她站在原地想了一會,又轉身去廚房,將鹽罐子抱來了遞給明月。
“這個給你,如果你的房門,自己開了,就把鹽撒在門口。”
明月剛要接受,她又收了回去。
“我還是先給你撒一些在門口吧。”
她說著,從罐子裏倒了一些鹽在地上:“一會,你關門的時候,我再動手,把縫隙堵住。你抱好這個,在我回來之前,隻要房門打開了,你就對著門口撒鹽,不管有沒有東西,都要撒。記住了嗎?”
明月將鹽罐子牢牢抱在胸前,滿臉彷徨的點了點頭。
“你早點回來。”
她弱弱的聲音帶著點點哭腔。
夜綰綰點頭:“嗯,我會盡快回來的。”
她又接著說了幾句安撫了一下明月的情緒,這才離開。
她出了家門,直接打車去狄敬安那。
狄敬安似乎早就算到了她回來。
夜店大白天的開著門。
夜綰綰進去,一眼就看到了在吧台上調酒的狄敬安。
店裏十分安靜,連他調酒都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夜綰綰腳步微微頓了頓,緩緩朝他走去。
“狄叔。”
狄敬安點頭:“丫頭,麻煩大了吧?”
夜綰綰不自覺的咬了咬唇,點頭:“嗯。”
這是她從未遇到過的事情,包括她師父在的時候,也沒有。
“狄叔,你說,是不是因為離世了,這世上了的妖魔鬼怪發現沒有人可以震住他們了,所以才一股腦的全部冒出來了。”
狄敬安手上動作未停,聞言這隻是抬頭看了她一眼。
女孩俏麗的小臉上,烏雲密布,好似屋外的天空那般,微微扭曲了樣貌。
狄敬安不禁輕歎,心中黙道:“丫頭,不僅僅是因為你師父離世,還因為你長大了。”
他的沉默,並沒有引起夜綰綰太大的發那樣,她本就隻是隨便吐槽了兩句。
她清楚,眼下的情況會這樣,也是因為自己太廢了。
那些流逝的生命,就是因為她的無能,才會消失。
狄敬安感覺到眼前人愈來愈低沉的情緒,就知道她又開始鑽牛角尖了。
“丫頭,你來找我,有什麼事。”
夜綰綰驀地回神,抿唇輕言:“狄叔,我要擺陣。”
“要什麼?”
“換命陣。”
“啪——”
狄敬安手上東西一下掉到地方,雙眸瞪圓,死死的盯著他,仿佛聽到了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你說什麼?”
眼前憤恨的目光,讓夜綰綰不由覺得心虛,偏開了頭,嘴卻沒有停,固執的說:“換命陣。”
“夜綰綰,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那陣法是被禁製,同還陽咒一樣的,不容於世的。”
夜綰綰點頭,嘴角泛起一抹苦笑:“狄叔,你覺得,我會不懂嗎?可我沒有辦法。”
“什麼叫沒有辦法!哪怕是要死人了,我都不會讓你用這個陣。你到底清不清楚,你的命,不是誰都要得起的。你以為,你想換了,對方的八字,就承受的住。”
狄敬安的話,好似一盆冰水,撲麵潑來。
夜綰綰渾身一僵,直愣愣的站了許久,終於忍不住歎了一口,幽幽道:“我也沒有辦法了。”
悠長的歎息聲,甚至帶著淺淺的絕望。
眼前的情況,已經朝過夜綰綰可以處理的範圍。
雖然她一直在告訴所有人,她可以處理。
但事實是,她已經快無能為力了。
尤其是,這件事還涉及到自己的好友。
“狄叔,我已經丟了白玥,我不想再失去了一個朋友的。你知道,我朋友很少的。”
狄敬安看著眼前意誌消沉的人,嘴動了動,勸慰的話語終於沒有說出口。
而是話鋒一轉,略帶嚴厲的問她:“夜綰綰,你難道隻想到了這一點?你從來沒有想過,作為‘渡’的掌門人,你的手上,捏著多少人的姓名?現在祖宅的人,全部無緣無故的消失,你就沒想過,是為什麼嗎?你難道,就要為了救一個人,把自己給搭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