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揉了揉夜綰綰的頭頂,哼唧了一聲:“你請客!”
夜綰綰笑著點:“行,我最近錢多,你想吃啥?”
她上班以後,除了日常開銷,就沒怎麼用過錢。
明月微微挑眉:“喲,你這是榜上大款了?”
夜綰綰“啪”的拍了她手臂一巴掌:“渾說啥呢!?不想我請你吃飯了?”
明月瞪大眼眸搖搖頭:“丫頭,你最近脾氣見漲吖。”
夜綰綰嘟嘟嘴,一臉無奈:“沒辦法,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戾氣有點重。”
“發生什麼了?”
明月看著她蒼白的小臉寫著無奈,似乎還有一些說不清的東西。
夜綰綰搖搖頭:“一會到吃東西的地方說。”
明月頷首。
兩人挽著手走了。
夜綰綰在app上找了一家評價不錯的港式餐廳。
點好東西後,明月捏了捏她的小臉,幽幽道:“新工作找在哪裏?要個排班表,休息的時候,我們要約出來聚聚。”
夜綰綰幫她倒好水,輕輕搖頭:“沒有去醫院。”
“沒去?去的私人診所嗎?”
夜綰綰依舊搖頭:“那個,我去警局了。”
“警局!”
明月愕然驚呼,驀地跳了起來。激動的沒有控製住聲音,整個餐廳的人都不由將目光投向了他們。
夜綰綰急忙拽著她的手,將人拉回椅子:“坐下,冷靜冷靜。”
明月深呼吸,好不容易才將情緒穩住,清亮的眸中寫滿了疑惑:“你怎麼會去警局?放法醫助理嗎?”
夜綰綰搖頭:“做的事,跟專業完全沒有關係。但跟我以前學的東西有關。”
“以前?”
明月眸色轉濃,疑慮更甚。
她這時才發現,自己對夜綰綰一點都不了解。雖然從夜綰綰來醫院起,兩人就是搭檔,但對方從來沒對她說過以前的事情。
“嗯,一時半會我也解釋不清,反正就是得了一份暫時的合同工。先幹著吧,我也挺喜歡這工作的。”
夜綰綰淺淺笑了笑,說了一個不算解釋的解釋。
明月聽出弦外之音,便沒有再多問,隻說:“你喜歡就好。有需要,打電話給我。”
夜綰綰“嗯嗯”的點頭。
明月忽地想起一件事來,心有一個激靈:“是不是那次在醫院遇到的那個警察找你去的?”
夜綰綰頷首:“嗯,我上次突然從醫院跑了,也是因為這件事。這也算他補償我的吧。你也知道,現在醫院很難進,心儀的工作也難找。”
明月眼中拂過一抹了然:“有人照顧你,也還好。對了,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想對我說?”
夜綰綰手頓了一下,有些猶豫的點了點頭。
“就是,如果,我說的是如果,”她抿唇,大大的眼中滿是糾結:“你一個朋友,有一個從小指腹為婚的未婚夫,而且婚約是解不開的。但是,你後來又遇到了一個人,可以救你命的那種,但是救人的方法,比較那個,要怎麼辦?”
明月看她那快皺成一團的小臉,就知道她在說自己。
她眨眨眼,給了夜綰綰一個“你懂得”的表情,幽幽開口:“那麼,你覺得,命重要,還是婚約重要。”
夜綰綰偏頭,很認真的想了想說:“唔,都一樣重要。”
她是孤兒。
師父收她的時候,是專門算了時辰,在醫院蹲的。
即使她有父母,也一樣會拜入他門下的。
她的生辰,注定了她的身份。
她是遊離與陰陽兩界之間的人,即使是活著,也能帶著肉身進鬼門。這也是她能召喚鬼差的原因。
而對於孤魂野鬼來說,她就像是黑暗中的明燈一般,不自覺的會被吸引。
又因為她的八字太輕了,什麼亂七八糟的鬼,都能上她的身。
“一樣重要?”明月愣了愣:“意思是,解除婚約,也會死嗎?”
夜綰綰搖頭:“不會死,但是會導致有些東西毀滅。”
她其實也不是很懂,閻王都在地府幾千年了,為什麼會突然在她這會找對象了。
她問過師父,師父沒有給答案,隻說時辰到了,她自然會明白。
“毀滅?很嚴重?”
夜綰綰頷首:“不過,我朋友從小就沒見過她的未婚夫,據說最近幾年去周遊列國,體驗生活了。”
明月眼角抽了抽:“這還是個大戶人家的孩子嗎?還周遊列國、體驗生活。”
夜綰綰聳肩,盈盈的眸中寫著同她一樣的疑惑:“反正,就是目前沒有人知道他的行蹤。而什麼時候會履行婚約也不知道。眼下比較糾結的就是,她的小命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