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長點點頭，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在閻烈走後，他拿起噴水壺，給辦公室唯一的一盆綠色植物澆水：“你說，他會成長什麼樣？我怎麼會不放心呢？有你一直守著他呢。”
音落，盆裏的枝椏，輕輕搖了搖，可房間裏，沒有一點風。
閻烈離開後，徑直去了法醫部，他可沒忘記顧琅在現場說的話。
他去時，顧琅正在做化驗。
“怎麼樣，有什麼發現嗎？”
顧琅抬頭，深深看了他一眼，微微點頭，“你來看吧。”
閻烈彎腰，湊到顯微鏡前。
“血液被稀釋過了，濃度幾乎隻有平常的四分之一。現場的血量，本就不是一個成年人該有的血量。現在血又被稀釋了。多餘的血，究竟去哪了？”
閻烈仔細觀察了一下， 搖頭：“那正是我們要查的問題。你來看，我好像看了一個奇怪的東西。”
他說完起身，顧琅扭頭看過去。
“這是什麼？竟然還是活的！”
他愕然，聲音不禁稍稍提高了一點。
他竟然看到了一個像細胞的東西，在吞吃血液中的血細胞。
顧琅呆呆的想了一會，聲音中帶著一絲難以置信：“這是不是就是說，血液濃度之所以這麼低，就是因為這東西作怪？”
閻烈聳聳肩：“這是你的專業。”
顧琅愣了一下，自嘲的笑了笑：“對啊，我再查查，有結果了，告訴你。”
閻烈點頭：“帶回來的那些碎肉呢？你檢查過了嗎？”
“嗯，那差不多就是一個成年人的身體肌肉組織。但內髒和骨頭，已經全部消失了。看來，我們這次的犯人，不太喜歡肉。”
閻烈聞言，頓了一下：“這個就不清楚了。我讓人仔細排查了周圍。目前還沒有找到那些消失的部分。如果不是被帶走了。那麼就剩下一個可能了。”
“被吃了。”顧琅說出這三個字的時候，臉色也變得十分不好。
他沉吟了片刻，略微有些遲疑的說：“你說，我們這次要找的，會不會是一個生物學家之類的？”
閻烈眉腳輕輕一跳：“為什麼這麼說？”
“你剛剛發現了一個新型的細菌，還有那些消失的骨頭、內髒。會不會是，他在做什麼活體實驗？”
“哦，你的意思是，我們要找的是一個可以將人變成機器人之類的科學怪人咯？”
舒卓睿的聲音突然響起，兩人的目光不約而同轉向他。
顧琅默默的白了他一眼，又將目光轉向了閻烈。
閻烈沒有點頭，亦沒有搖頭，隻是沉聲道：“顧琅，你明白的，我要證據。”
顧琅的偏頭，蹙眉，臉上帶著一抹淡淡嘲諷：“證據？閻烈，那小丫頭說什麼你都信。我現在手上有佐證，你卻不願意按照我的方向查一下，卻還要問我要證據？你的腦子被那丫頭給糊了？”
略微有些刻薄的話語，讓閻烈怔住。
“哈哈，顧琅居然也會諷刺人了！Unbearable！世紀大新聞啊！”
舒卓睿沒控製住，哈哈笑了起來。
兩人不約而同的冷眼掃了他一眼。
他瞬間覺得後背一寒，驀地止住了笑聲，身體不由自主打了一個哆嗦。
他默默地向後退了一步，有些尷尬的扯了扯嘴角：“那個，我什麼都沒說。我隻是來送物證的。”
顧琅連白眼都懶得翻了，結果他手上的東西。
“這是什麼？”
“我們在受害人床底下找到的，看起來，像是某種動物的骨頭。”舒卓睿說著頓了一下，眼神有些糾結：“應該說是，好幾種動物的骨頭。”
顧琅打開蓋子，粗略看了一下：“兔子、貓、雞……至少有五種動物的骨頭。我要花點時間，分辨一下。”
舒卓睿忍不住吐槽：“一個女孩子，床底下放這種東西做什麼？”
顧琅搖頭：“我想，這個問題，你自己問她比較合適。”
“得了吧，讓死人開口說話，是你們法醫的本事。我還是去看我那些沒有生命的東西吧。至少，它們沒有奇怪的味道。”
他一臉嫌棄的轉身準備離開。
“那我就祝你以後遇到一些奇怪味道的東西吧。”
顧琅說完，就扭頭繼續研究手上的東西。
舒卓睿想反擊點什麼，看他那態度，一瞬懶得說話了。
閻烈麵無表情的拍了拍他的肩頭：“走吧，不要打擾他工作了。”
舒卓睿輕哼一聲，轉身同他離開。
“你那邊，有什麼線索嗎？”
兩人走出門， 閻烈開口問道。
舒卓睿有些懊惱的搖頭：“除了那堆骨頭，什麼都沒有。公寓的監控視頻，我已經看到三天前了，暫時還沒有找到可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