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陪夜綰綰來的醫院,自然隻這人傷的有多重。
就一夜,竟然可以出院了。
白水也不在意他的眼神。
眼前人,幾乎沒做什麼遮掩,一眼就看清他心底所想。
沒有惡意,白水也就不在意了。
“那個……”宋又秋回神時,與白水帶著淺淡笑意的雙眼對上,驀地發現自己做了什麼,心底不由一囧,“不好意思,我有點驚訝。”
白水輕輕牽了牽嘴角,“沒事。沒什麼想問的嗎?”
宋又秋搖頭:“沒有,就是想知道,夜綰綰口中的鬼胎是究竟是怎麼回事。”
“嗯,那是一種借運的辦法,用咒法,將一個出生兩周內夭折的嬰兒,放入自己的肚子裏孕育。這個過程,通常需要一年,需要特定的人的精氣,生辰八字,也必須算過。養鬼胎,類似與泰國的養小鬼。不過,這個得到的更多,反噬的作用也更大罷了。鬼胎一旦成了,一般道行的人,根本壓不住他。尤其是當他把母體全部吃完之後,沒有天師的道行,還是多叫幾個人來收服吧。”
白水說了一個大概,他看著眼前人變幻莫測的臉色,心底感慨不已。
讓一個警察接受這樣的事情,還真是難為他了。
宋又秋緩了好一會,略帶遲疑的問:“意思就是,養的過程中,她想要什麼,就能有什麼嗎?”
“也不是。她在開始將孩子放入自己身體裏時,要許願,隻能要一樣東西。這不是哆啦A夢,怎麼可能要什麼就有什麼呢?”
白水的口氣,漸漸輕了下來。
宋又秋看著他臉上失落,張張嘴,想要說點什麼,卻又覺得,這會說什麼,似乎都不對。
兩人陷入了沉默。
過了一會,宋又秋抿抿唇,輕聲到:“謝謝你,我沒問題了。你要出院了嗎?需要我送你一程嗎?”
白水下意識的想要拒絕,卻在看到對方眼中的真誠時,莫名的點了點頭。
“手續辦了嗎?”
宋又秋很自然的起身準備幫他收拾東西。
白水搖頭,有些迷茫的看著他動作。
當他坐在宋又秋車上時,整個人都還是懵的。
宋又秋問他地址時,他覺得似乎該說點什麼,但腦子依舊亂麻麻的。
最終,他嘴巴動了動,將地址說了出來。
夜綰綰並不知道自己離開後發生的事情,她坐在車上時,依然控製不住的聞自己身上的味道。
她每天都要洗澡,而且就和閻烈呆了一天,怎麼會味道呢?
她知道白水說詐她,才是真的再唬她。
白家人有一個特別的技藝,就是鼻子比一般人靈得多。
閻烈看著她一路都坐立不安的,不由出聲:“出什麼事了嗎?”
“啊?”夜綰綰懵了一下,“什麼?”
閻烈搖頭:“我看你似乎有點不安。”
夜綰綰斜眸,眼中帶著一抹意味不明的暗芒,搖頭:“沒什麼。”
她說完,盯著閻烈看了半天。
她沒有發現,自己的眼神有多炙熱。
閻烈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你在看什麼?”
夜綰綰搖頭,眼神落在了他的右肩膀。
自從那夜之後,她再也沒有見過閻烈肩頭的小家夥,是因為自己在,所以消失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