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自覺抬手揉了揉對方的頭頂：“怎麼了？”
聲音很柔很輕，令人幾乎聽不清。
白玥的嘴角的弧度，卻又高了幾分：“你說的對，師父他有自己需要去的地方。他這一輩子，已經因我而毀了。我為什麼還要折磨他的下輩子呢？”
白玥這幾天想了很多。有的時候，有些東西，真的不能強求。
執念有恐怖，他們這樣的人，比誰都清楚。
夜綰綰心口一疼，好似被絞了一般，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她伸手將人抱住：“傻丫頭，又亂想了。小七說過，你是上蒼給他的，最美好的禮物。所以，不要管別人說的那些亂七八糟的，隻要你想，師叔祖就會幫你。”
白玥反手抱了抱她，在她的脖頸輕輕蹭了蹭，輕聲道：“師叔祖，我該長大了。”
輕柔的呼吸聲，如羽毛滑過她的心間。
夜綰綰手不由收緊，心中輕歎，這樣的成長，誰也不想。
當年師父離開的時候，所有的師侄都說要帶自己。她選擇了獨立，就像現在的白玥一樣，已經沒了可以依靠的對象了。
“好了，你怎麼比我還難過？你這樣，是想碰瓷麼？”
白玥鬆手，故作輕鬆的轉移話題。
夜綰綰抬手輕輕給了她一個毛栗子：“滾粗。明天不去，就給我好好看家。記住，不要欺負家裏的新客人。”
白玥“嗯嗯”，略顯敷衍的擺擺手：“你要去幾天？”
夜綰綰搖頭。
她也不知道。
昨天她給祖宅打過電話，卻沒有人接。
她心裏，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現在還不好說。
白玥的心思不在這，沒有發現她的臉色變了。
“嗯，那今晚我會好好守著你的，你早點休息。”
夜綰綰點頭。
晚上兩人吃過晚飯後，十點不到，夜綰綰就爬到床上去了。
夜幕之下，黑暗之中，隱匿著一些看不太清的東西。
夜綰綰家樓下，樹蔭之間，一個人影若影若現，如影一般，飛快掠過，如喲個看到，好似幻覺。
次日。
白玥在八點準時把夜綰綰叫醒。她一起來，自己就爬上去睡了，絲毫不客氣。
夜綰綰似乎早就習慣了她這個狀態，起身收拾了幾件衣服就離開了。
夜綰綰口中的祖宅，就是她曾經住的地方，也是渡的門派所在。
整個門派，她師父是掌門，還有四大長老，人數都不多。在外人眼中，這就是鄉紳劍的一個名門望族。
從桐城回去，開車打開要八個小時。
夜綰綰來到桐城以後，若沒有必要，基本不會回去的。
桐城，是她師父算過的，唯一可以讓她活的比較長久的地方。
她剛坐上車，就接到閻烈的電話，說她如果有需要的話，可以陪她回去。
她愕然。
她昨天不過隨口提了一句，對方竟然……
“你不上班嗎？”
她猶豫了一會，有些不太確定的開口。
“案子剛結束，我給全組人都放假了。”
閻烈的目的其實想在這幾天裏，說服對方來警隊。隻是他天生不是會說話的人，會做的，也就隻剩下死纏爛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