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夜中,這種放射性同位素能自行發光……嗯,說得簡單點,就跟夜光表似的。
這會兒夜光表表頭,正戳在軟綿綿的地方。
灰白色的建築牆根,居然靠站著個瑟瑟發抖的人體!
淡黃色吊帶和白色皮膚的醒目組合,讓易海舟立刻想起是那少數幾名同船女性之一,樣貌肯定說不上多漂亮,隻是身上比較有料。
槍口能感覺到。
如果不是這醒目的顏色和觸感,易海舟已經下意識的開槍了,現在開口的聲音都吞了口唾沫:“你……在幹嘛?”
對方的英語在發抖:“我……我看見,他們把,把車停在這邊,所以過來看……”
易海舟終於想起來,這個女的從上岸就是最早離開人群,朝著樹林裏麵躲藏的。
也許女性更明白自己可能遭遇的悲慘下場。
那就是差不多和易海舟各跑了不同的方向,她恰好更靠近這片庫房。
但他依舊把對方和歐美武裝人士歸為同類:“你看到了什麼?”
女子艱難的抬手指了個方向:“屍體……這裏麵有台小型挖掘機,他們把屍體挖坑都埋在了這後麵,呃……”
說到這個時候,她還點反嘔,但依舊清醒:“上午十三具屍體,下午二十一具屍體,就像屠宰場一樣丟在後麵坑裏。”
那還有七八十人活著呢。
易海舟槍口不動:“這周圍還有人嗎?”
白人女子緩慢搖頭:“我一直躲在上麵的石頭後,昨晚我正好在這屋簷下躲雨過夜,周圍沒有人了,直到我看見你順著海邊過公路,我認得你,你昨天躲在我身後……”
易海舟指牆:“趴好,我要防備你是他們留下的眼線。”
白人女子照做了,但非常出人意料的指了指建築上角:“那裏有個監控探頭,昨晚我過來就發現了,因為我傍晚從山脊上過來,發現屋頂有片太陽能采集板,然後就注意到晚上有紅外鏡頭……”
易海舟的雙手本來正在對方身體每個角落縫隙無情的搜索,聞聲吃驚的想退開些看。
白人女子反而拉住他手:“這是死角,但是你走過門口的動作肯定被錄下來了。”
順著她的手指方向,易海舟終於發現那裏果然藏著一個很不起眼的黑色半球!
連紅外攝像頭那一圈隱隱發光的特征,都是這女的告訴他!
對他這種野山豹來說,這是知識盲區啊!
但也不是多慌張,底牌漏了一張而已。
確認對方身上沒有任何通訊工具,易海舟默默的跟著這女子從後麵離開。
但前通訊兵還是明白,這裏應該不具備直接傳輸信號到島外的可能,最大可能性還是監控裏麵有存儲卡,有情況了過來取出查看。
這種沒有電,也遠離陸地的海島,不可能實時監控傳輸。
所以順著四棟庫房後麵再細看下。
白人女子已經比較熟悉,麵對有槍的同伴,情緒反而放鬆不少,分別指出越野車和挖掘機停了其中兩間,另外兩間沒看見打開過。
易海舟內心拿定了主意。
在這裏設伏……
既然對方會分出一兩個人來拿車,又或者處理屍體,那麼這就是個固定會出現的點。
守株待兔,先幹掉一兩個人,搶到槍就天下……
他這按照山地作戰模式,也不管人家立刻調轉船頭離開了怎麼辦?
費那麼大勁幹嘛,搞翻就是了!
有了方向就仔細觀察周圍地形,詢問清楚對方來的步驟之後,退進後麵的樹林,掰點芭蕉葉簡單搭了個庇護所,等待天明……
那個白人女子還能幫把手,自然最後也就跟他一起擠在狹小的空間裏。
半夜有點冷,自然而然的伸手抱住取暖。
易海舟就把人家牛仔短褲給脫了……
冷嗎,運動下就不冷了。
反正那多種用途的玩意兒帶了不少,不用也浪費了。
那姑娘在巨大心理壓力下,反應比他還強烈。
有種臨死前瘋狂下的放縱心理。
易海舟見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