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柳心蕪也再沒有隱瞞的對著銀霜說道“隻要有你在一日,司空敬就不會完全的信任我。”柳心蕪惡狠狠的看著銀霜,心裏的仇恨已經讓柳心蕪的臉開始變形了起來,“我花了那麼大的力氣,就是想要讓夜景清那個賤人去死,我不能再失敗這一次了。”
“你何苦呢?”銀霜對著夜景清嘲笑的說道,“你從邊疆帶回來的蠱毒,恐怕已經種在了夜景清的身上了吧?”銀霜可以回來的條件就是要拿回夜景清身上的解藥,可以讓司空寒都一籌莫展的事情那就一定是柳心蕪在邊疆用眼睛換回來的蠱毒了。
“哈哈 ̄”柳心蕪放肆的大聲笑了起來,對著銀霜在收斂了笑聲之後說道“你還是那麼的聰明,就算是被擒住了也還是洞若觀火啊。”
“那蠱毒是沒有解藥的,”銀霜慢悠悠的說道,對於是否有解藥這件事情她也不是很清楚,不過之前的時候曾偶然聽司空敬和玉洛提起過罷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會這樣說也不過就是想要炸一炸柳心蕪罷了。“這樣,你何苦在花心思對付我,夜景清也不過是一個將死之人。”
“解藥?”柳心蕪看著銀霜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所謂的將死之人,恐怕姐姐你也是吧,妹妹就發發慈悲的告訴你,這個蠱毒確實是解藥可以談的,但是這不代表著中了蠱毒的人就一定會死。”
沒有解藥,卻又不一定會死。銀霜在心中泛起了嘀咕。沒有等到銀霜開口說話,柳心蕪自己倒是把事情都交代了一個清清楚楚。“蠱毒之所以霸道是因為它依靠的是人的血液來存活,等到它將你體內的血都吸幹淨了之後你就會變作一具幹屍。”柳心蕪看著外麵,聲音蒼涼的說道,“但是如果你有源源不斷的新鮮的血不斷的注入她的體內的話,那麼她的血就不會有盡的一天,自然就會一直都活下去。”
“那豈不是要每日每日的喝人血?”即便自小的時候,銀霜就看過了打打殺殺,但是要直麵這樣的駭人的事還是會覺得心驚。柳心蕪對於夜景清的恨意遠遠比銀霜知道的還要多。
“不,”柳心蕪對著銀霜快速的否認了的說道“看在你就要死了的份上,我索性將事情都說給你聽了,也讓你做一個明白鬼。”說著,柳心蕪收回了停在銀霜的臉上的目光,迎著窗戶外麵的清冷的月光說道“每日的讓她喝血隻是能保住她的命,想要讓她擺脫蠱毒,唯一的辦法就是換血。”
銀霜仔細的聽著柳心蕪說的每一個字眼,慢慢的體會著這話裏麵的每一層的含義。“換血就是說用一個人全部的血液去衝刷她體內的蠱毒,這樣的話那蠱毒就會隨著原本的血而悲催衝刷幹淨。”
“這樣,不還是必須要一個人死去?”銀霜低著頭輕輕地南妮這說道,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是要死的緣故,或者是因為心中看開了,突然覺得這樣一命換一命的方法實在是一件殘忍的事情。
“這個世界上麵的事情就是這樣,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柳心蕪看不得銀霜這幅悲天憫人的樣子,這樣越發的襯得自己是怎樣的一種肮髒和不堪。一個快速,閃到了銀霜的麵前,看著銀霜眼神犀利的問道“你難道就沒有殺過人了麼?你手上沾的鮮血難道還少了麼?”
銀霜垂下了眼睫毛,低沉的對著柳心蕪說道“滿手的鮮血皆是因為我心底的執念。”看開了之後,這一切的東西反而都越發的清楚了起來,就連之前很是不明白的很多事情都變得開朗了不少,執著於一份沒有結果的感情,在不知不覺之間,或許早就傷害了無數的人吧。
銀霜沒有在說話,一副看開了等死的樣子。柳心蕪知道心死了的人已經沒有什麼用處了,即便是還有一副軀殼,那也對自己構不成什麼威脅了。站起了身子,整理了整理自己頭上的麵紗,柳心蕪不在看銀霜,轉身就打算離開。
望著柳心蕪纖細的背影。銀霜在心底感歎她不過也是一個可憐的女子,讓人傷透了心,被執念綁住了一生。“有的時候放下這萬丈紅塵,反而會有不一樣的天地,莫要太過的執念。”
柳心蕪的腳步停頓了一下,卻還是直接的走了出去。門卡茲一聲的就被關了起來,銀霜低著的頭瞬間也就抬了起來,眼神空洞的看著那緊閉的大門,輕輕的歎了一口氣之後。慢慢的用手撐著地上站了起來,挪動著步子到了窗子旁邊,透過窗子邊上的縫隙,銀霜看到了那越升越高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