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舍身成仁(1 / 2)

() 黑沉沉的,像玉帝打翻了硯台。一時間大風乍起,一道閃電像劃破了空震耳yù聾的雷聲如在耳邊響起。

要下大雨了。遠處行來一個瘦俏的身影,在大自然的咆哮之下顯得那麼的孤獨與堅定。

“老真會欺負人……”段風流看了看空苦笑一聲道。

段風流為人和善喜歡幫助人,但是每當他做完一件好事之後就會立馬倒黴,曆來如此。

十年前為救一個爬樹下不來的孩子摔短了手……

五年前為幫助隔壁村抓賊被追賊的村民用磚頭拍傷……

三年前為幫助鄰居製服受驚的馬被馬蹄短了肋骨……

就在剛剛因為幫助一個盲女找她的寵物狗而誤了回家的班車……

所謂因果報應,故他此時正在步行回家中,看這情況今他免不了接受一場暴風雨的洗禮了。

他的老家在鄉裏,從縣城回去得十幾公裏山路,就算用飛也不能趕在暴雨來臨之前飛回去。

“就當皇厚愛,為我衝個涼吧……”段風流苦笑一聲無奈的接受了這個現實,他最擔心的是,他回家的路必須渡過一條大河……

斯拉河,這條彙集無數山溪而成的大河生生的將一條山路切斷開來。這條河並沒有直接的泉眼,平時的水流是靠無數大山裏流出來的山泉支持著沒有斷流過,大多數時間它隻是一條清澈的溪。然而一旦下大雨它就會在第一時間變成全縣水流最急最猛的一條憤怒的大河,所以地勢平坦的地方河床很寬。

這個渡口並沒有橋,夏的時候渡河的人們都是脫掉鞋子卷起褲管光著腳丫踩著大不一的鵝卵石從清澈齊膝的水流中走過。現在是夏,但是因為空中已經落下了豆大的雨滴,所以渡河的人恐怕不能享受到溪水親吻皮膚,鵝卵石按摩腳底的待遇了。

雨聲漸大,雷聲密作。數道亮撤際的電光伴隨著幾聲炸耳雷聲響起之後,如瓢舀的大雨夾著暴風瞬間降臨!一時間隻聞啪啪的枯枝斷裂聲雜草俯地樹彎腰。清澈的溪水開始漸渾,水流漸急。水位不斷上升,不一會功夫急迫而下的水流就覆蓋了整片了鋪滿鵝卵石的河床,清澈明目的溪頓時變成了十幾丈寬的大河。

此時河岸邊一處雜草中有個嬌的白影正在不停的晃動,仔細一看卻是一隻幼的白狐正在拚命的咬著一棵被急流淹沒了的樹,不時的掙紮著往岸上爬。悲催的是一團夾著水草的破爛漁網纏住了它的後腿,每當它掙紮著爬上兩步就會被水流拉回三步,所以不知道它已經掙紮多久了卻還有半個身子陷在急流中怎麼也爬不上來。雨水打濕了它可愛潔白的茸毛,渾濁的河水將很多泥土衝到了它的皮毛之上,好似一隻泥塘裏爬出來的貓,好不可憐。

水流越來越急,纏著狐狸的漁網受力越來越大,如果再不發生奇跡的話最多不過五分鍾這嬌的身影就會被殘忍的卷入急流之中,衝上個十裏八裏地之後這隻可愛的白狐就隻剩骨頭了。

估計是老也不忍心看到如此殘忍的一幕,所以奇跡發生了。狂風暴雨中一個瘦俏的人影蹋著堅定步伐向岸邊行來,此子不是別人正是錯過了班車迎著風雨趕路回家的段風流。他的雨傘早就在暴風的摧殘下折毀了,現在他已經全身濕透長發淩亂好不狼狽。

“還好,沒有想象中的嚇人,勉強能過去”段風流站著岸邊望著眼前滾滾而來的大河自言自語道,他一直擔心這樣的大雨這條河的水位會漲到一個可怕的程度將他攔住。現在看來水流覆蓋的麵積雖然寬但他知道水位並不深以他的水ìng還勉強能過去。

“什麼東西?”他忽然注意到了不遠處那個正在拚命掙紮的嬌白影,好奇之下走了過去。

“咦?哪來的這麼一隻九jīng狸?”段風流看著眼前這個嬌的白狐驚訝道,他口中的九jīng狸是地方對狐狸的美稱。

這隻嬌的白狐剛出生不久,一直生活在附近的大山裏,下雨的時候它正準備渡河回山林裏去找白狐媽媽。不料遊沒多遠水流越來越急把它嚇了回來,卻在快靠近岸邊的時候被急流衝來的一張破漁網纏住了身子,好不容易遊回了岸邊掙紮了半卻怎麼也上不了岸。

“這麼就到處跑,也不知道危險,可憐見的……”段風流自言自語道,著他蹲了下去準備把這隻白狐救上岸來,誰知他剛伸出手去白狐就一口咬住了他的手掌,兩隻前腳同時緊緊的抱住他的手怎麼也不肯再鬆開。

“親~別激動,你咬疼我了”段風流吃驚的看著被狐狸咬住的右手皺眉道。幸虧狐狸還牙齒很細很短,不然這一咬非得把他的手掌咬個對穿不可。他趕緊伸出另一隻手去抱住狐狸的身子,一把將它拽了上來。拽上來之後他才清楚的看到一張破爛的攔河網纏住了狐狸的兩條後腿,頓時明白了是怎麼回事。白狐可能是受驚過度所以即便上了岸卻還緊緊的咬著他的手不放,他花了幾分鍾時間才將纏著狐狸後腿的破漁網解了開去,又哄了一會狐狸才放開了他的手,他的手上頓時出現了數條抓痕和四個隱隱現出血跡的齒印。他並不生氣,反正做了好事就會馬上得惡報,多年以來的經驗他已經習慣了。他憐惜的把狐狸抱在懷裏用衣服將它裹住,不知道是害怕還是冷的原因白狐在他的懷裏微微的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