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連劍山脈外,鳳鳴郡,展家。
夜深人靜,展白失蹤的消息還沒有傳出。
展鴻飛正坐在書房內,整理這段rì子的賬目。
“鴻飛,我給你燉了些湯,趁熱喝了吧。工作什麼時候都能做,何必急於一時。”方萍親自端著一碗湯走了進來,柔聲勸慰道。
“嗬嗬,謝謝夫人。”展鴻飛微笑著放下了手中的工作,夫妻倆成親也有幾十年了,但感情一直很好,相敬如賓,甚至都沒有吵過架。
“哎,也不知白兒在劍俠宗過的怎麼樣?會不會遭人欺負呢?”作為母親的方萍一想到十年為見的兒子,不禁悲從心來。
“放心吧。隻要咱們好好的,劍俠宗自然會善待白兒。”展鴻飛心中如何不想,不過作為父親,他將這份關愛更多的放在了心頭,不斷的安慰著妻子。
……
“看夠了沒,我們該出發了。”屋外院子裏的一顆參大數上,孟元朝站在展白的身後,道。
“我真的很想下去,見見爹娘,喝一口娘煲的湯啊。”展白噙著眼淚,都兒行千裏母擔憂,其實作為兒子,又何曾不是牽腸掛肚呢。
“癡兒,你這一去生死未卜,如果你父母問起,你要怎麼?與其讓他們擔心,不如不見。我不是讓你寫了一封書信麼,待會將書信留下就好。哪怕這一次,你真的遭遇了不測,至少你父母還有念想,隻要沒人,他們就不會知道,也免得傷心。”孟元朝的話的雖然不好聽,但卻是事實。
“路是你自己選的,如果你反悔,現在還來得及。”孟元朝繼續道。
最終,展白還是搖了搖頭,噙著眼淚,從懷中掏出了早就寫好的書信,交給了孟元朝。
“師父,你幫我放到父母的臥室吧。”
“嗯。”眼見展白的決定,孟元朝滿意的點了點頭,眼看時間不早了,長袖揮動間,卷起展白,化作黑煙,消失在樹杈之上,同時那封書信,卻是破空shè出,並非shè向展白所的臥室,而是直接shè向了書房。
第二,因為展白失蹤的事,劍俠宗宗主莫宣賓竟然親自趕往鳳鳴郡,向展家交代。
畢竟人家唯一的兒子,在劍俠宗的地界上不明所以的消失,為了安撫展家,劍俠宗勢必要表示一二。
兒子就那麼失蹤了,展鴻飛夫婦的臉sè自然不好了,不過最終他們還是以大局為重,再獲得了劍俠宗彌補式的更大支持後,這事就暫且告一段落。
且,展白這邊。
跟隨這孟元朝連續趕路,以孟元朝的腳程,竟然也足足走了半個月,橫跨數十萬裏之遙,這下午,終於到了一座處於戈壁沙漠中的城。
這座城看上去很是破敗,甚至給人一種廢墟的感覺,到處都是殘垣斷壁,就連那並不高的城門,都被風化的斑駁嶙峋。
“無路城,好怪異的名字。”展白抬頭望著那城門上掛著的一塊牌匾,不禁看向孟元朝。
“這無路城就是路開啟之地,取上無路之意。白,我隻能送你到這裏了,這塊腰牌是進入的憑證,你拿著它直接走進去吧。”孟元朝神sè少有的莊重起來,手中一閃,已經多出了一塊墨黑sè的腰牌,將其交給了展白。
展白接過腰牌,心情的忐忑讓他也沒有心思細細查看那腰牌,而是有些無助的望向孟元朝。
師徒兩人,就要這麼分別了麼?
“去吧。”孟元朝向展白鼓勵的點了點頭。
展白緊咬著嘴唇,良久才下定了決心,向城門走去,可依然是一步三回首。
這段路並不長,即便以展白如同蝸牛的速度,也終有走完之時。
墨黑腰牌陡然黑光一閃,當即就變成了粉墨,被風吹散。
站在不遠處的孟元朝眼睜睜的望著展白在跨入城門的那一刻起,連同整個無路城全部消失不見了,仿佛,它原本就從未出現過一般。
“所謂上無路,可這路,卻給人留下了一道成神的捷徑,雖然裏麵危險重重,九死一生。可一旦走出來,就真的能夠化繭成蝶。白,你一定要活著出來啊。”孟元朝定定的站在原地,良久才慨歎一聲,轉身離去。
走入城門的瞬間,展白隻覺得一股巨大的吸力傳來,意識一陣恍惚,轉瞬即逝間,陡然發現,自己竟然出現在了一處幽秘的空間之中,就仿佛是一間並不大的房子,不等展白細細探查下四周的環境,頓時就感覺到數道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