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雅是過來人,自然看得明白,薄盛衍在麵對宋若初的時候明顯和平時不太一樣,雖然不太確定這樣的不一樣最後會變成什麼,但是她不希望看到在薄盛衍還沒有意識到的時候把宋若初傷的太深,而等到他明白的時候麵對的卻是宋若初離開的結局。
“若初,你能答應我的請求嗎?”
藺雅的話實在是太過深沉,宋若初聽著隻感覺自己的心似乎也變得和這番話一樣沉重,悶悶的透不過氣來。
抬頭看著藺雅滿臉的期待,隻一瞬間,宋若初的腦海裏閃現過很多的畫麵,有和談瀚宇的,也有和之前爸爸媽媽的,當然也還有和薄盛衍的,它們填滿了她的腦袋,最後又瞬間消失。
“不能,我不能答應你的話。”
恍惚間,宋若初聽到自己這麼說著。
藺雅聞言,眼裏期待散去,有些失望的看著宋若初。
宋若初感受得到,但是依舊堅持剛剛腦海裏瞬間衝出的話。
“該留下的人終究會留下,該離開的人也終究會走,未來會發生什麼事情我們誰都不知道,可若是注定了會離開的人,挽留下來也沒有任何的意義。”
而且,有些人並不是你想挽留就能挽留的,如同她的爸爸,如同談瀚宇一般。
對於這些,她以為她能留住的人都終究走了,對於薄盛衍這個她本就不確定的人,就更加沒有信心了。
心裏雖然有些失望,但是藺雅也知道宋若初的話不是沒有道理,也就沒有在強求。
送走了藺雅,宋若初繼續一個人待在食物區吃東西,隻是比起剛剛的泄憤似得吃法,現在倒是吃的有些心不在焉了。
不過否管有多麼的心不在焉,一晚上下來,肚子裏堆積的東西都不會少。
結果就是,她吃撐了。
到了晚宴結束,來參加宴會的人都走了,院子裏清清冷冷,宋若初也沒看到薄盛衍人在那裏,問管家,管家說似乎已經開車走了。
來的時候,因為是薄盛衍過來接的,宋若初可沒有開車過來,現在他開車走了,也就說她得自己找輛車回去。
再問管家,管家那裏的答案同樣令人失望。
車都送客人了,一輛都沒剩下。
也就說,她要回去隻能自己走了。
宋若初看著頭頂的月亮許久,最後隻能認命的用自己的腳——開走。
現在這個時候,月上中天,空氣氤氳著霧氣,冷冷的卻更加的讓人清醒。
宋若初一邊走,一邊回憶著過去,沉浸在記憶裏,很快就把周遭的環境忽略,當然也同樣忽略了經過身邊,卻已經停下的車。
薄盛衍坐在車裏,就看宋若初宛若遊神一般從他的車麵前走過。
最開始,薄盛衍還以為她在鬧脾氣,可是當人真的越走越遠的時候,薄盛衍才知道,她是真在走。
心裏怒氣一下子就蹭了出來,打開車門對著遠走的人就衝了過去。
“宋若初……”
突然乍響的聲音對於宋若初來說無異於驚雷,宋若初嚇得退後了幾步,看著站在麵前的人下意識脫口而出。
“怎麼會是你。”
薄盛衍咬牙:“不是我,你為會是誰呢。”
這樣的對話,好熟悉,宋若初突然想起那天宋平溪問自己的話的時候,腦海裏出現的可不就是麵前的。
“談瀚宇。”
“不是。你想多了,我和他之間什麼都不會再有。”
宋若初說完,轉身就走,剛走一步,手臂就被薄盛衍抓住了
薄盛衍把宋若初抓到自己麵前,低頭看著麵無表情女人:“怎麼,被我說中了,惱羞成怒要走。”
宋若初抬頭,第一次,瞪大雙眼狠狠的瞪了麵前這個腦洞大開的男人一眼。
“我說沒有就是沒有,你愛腦補自己腦補去,別拉著我發瘋。”
說完,很有氣勢的抓住薄盛衍的手用力的甩開,轉身就走,隻留給薄盛衍一個背影。
薄盛衍站在原地,看著與自己背道而馳的宋若初,腦海裏浮現是她剛剛生氣的小臉。
許久,眼看著宋若初越走越遠,背影都快要變得模糊,薄盛衍終於抬腿追了上去,抓住宋若初的手,直接往回走。
“跟我回去。”
“幹嘛?”
“上車,回家。”
宋若初弓著身體,用力的往後退,雙手用力想要擺脫薄盛衍的桎梏。
“不用你幫忙,我可以自己回去。”
就像是那天一樣,他丟下了她,無論發生什麼,她也終究自己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