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勁濤頓了頓,眼睛猶如鷹隼看盯著薄月熙,那眼神太過犀利,薄月熙身體微顫,很想躲開,但身體僵硬無法挪動分毫。
“還有一個可能是,他心裏根本就沒有你,所以才從未想過來見你的父母。”
縱然薄勁濤對薄月熙交往的細節並不清楚,但也很早就聽藺雅說他們交往的事兒,兩個人交往這麼久,他作為薄月熙的爸爸好不容易回來一次,隻要談瀚宇不是個傻子,不用他開口就該自己主動上門來探望的。
而從藺雅和薄月熙的話裏可以聽出,那個談瀚宇不僅不是個蠢蛋,相反還十分聰明,既然人聰明那就不應該會忘記這些基本的禮節才對。但現在他都主動提出要看人了,薄月熙還沒問過談瀚宇就這個態度和反應,那就說明她一早就知道談瀚宇會有的反應。
如此反常,薄勁濤還能有什麼猜不出的。
“不是,不是,爸你說什麼呢,瀚宇怎麼可能不在乎我呢。”薄月熙大聲道:“他不是不過來見你,隻是……隻是……”
薄月熙反複說這兩個字,慌亂間腦海裏突然閃現個念頭。
“他不是不過來見你,隻是最近工作實在是太忙了,所以爸你剛說要見他時候我才會那個樣子。”
“工作太忙了?”薄勁濤冷哼:“那要不要我親自過去見見他呢。”
能說出這樣的話,薄勁濤明顯是生氣了。
好在薄月熙這個時候智商還是在線的,立刻聽出了薄勁濤的意思,吞了吞口水立刻搖頭。
“不用,不用了,我現在就去找他和他說這個事兒,晚上我會帶他過來的。”
話談成這個樣子已經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了,薄月熙很快就走了,客廳裏留下宋若初和唐沁幾個人。
沒人說話,客廳太過安靜,就像是壓了塊石頭在心裏,沉沉的讓人連呼吸都困難。
“爸,媽,今兒這都沒有外人,我有些話想和你們說。”
唐沁轉頭看著宋若初,擠眉弄眼,似乎在問宋若初要說什麼。
宋若初對唐沁為微微一笑,轉頭看著藺雅和薄勁濤的,當然最主要的還是薄勁濤。
薄勁濤身體斜倚在沙發上,雙腿交疊,簡單的姿勢氣勢十足,不容人忽視。
聽見宋若初的話,眼皮微抬,轉頭看了過來,宋若初對上,眼神不閃不躲,沒有絲毫心虛或者是害怕。
兩個人對視許久,薄勁濤開口。
“說吧。”
宋若初聞言,點了點頭,臉上沒有了笑容,把她和談瀚宇相戀的過去,宋氏的破產還有她和薄盛衍之間是如何開始,後來又是怎麼產生感情決定永遠都在一起的過程大致都說了。
雖然不十分詳細,但是絕對完整,真實。
唐沁怎麼都沒想到宋若初要說的居然是這個,聽她說著話,一顆心懸在半空中,視線不斷在宋若初和薄勁濤身上徘徊,比親媽還操心。
這些事兒,藺雅早前知道的不全麵,但大體都還是知道的,因此再次聽見也並沒有太大反應,低著頭愣愣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反倒是薄勁濤抬頭眼睛直直的看向了宋若初。
“所以說,月溪剛說的沒錯,你和盛衍在一起並不是因為感情。”
“對。”宋若初回答:“但那隻是一開始,現在已經不是這個樣子了。”
“現在不是這個樣子,那又是什麼樣子呢?”薄勁濤追問,目光如炬一動不動的盯著宋若初的眼睛。
“現在我愛他,他是我丈夫,我肚子裏孩子的爸爸,也是今後我和孩子的頂梁柱。”
“是嘛?”薄勁濤反問:“可我並不怎麼相信。”
“是嘛?”宋若初並不著急,“如果不是這樣的,那你認為該是怎麼樣的呢?”
該是怎麼樣的?
假設性的問題並沒有標準答案,端看做假設的人心裏怎麼想了。
“按你們的說法,月溪害了你們宋家是事實,而盛衍雖然什麼都沒做,但他畢竟是月溪的姐姐,你對此真的能完全的心無芥蒂嘛?”
對宋家,薄盛衍是什麼都沒做,但他隻要是薄月熙的弟弟就足夠錯了,隻這一點就足夠宋若初仇恨薄盛衍,甚至想要利用他來達到自己報複的目的。
“最開始是的確不太能接受,但後來想通了也就不覺有什麼了。”
“是嘛?我不信。”
說易行難,是最為難人的事兒。
“信不信在你,但我想說的是,我想通這些是因為一開始在我心裏,薄盛衍和薄月熙就是兩個人,完全不同的兩個人,縱然薄月熙做錯事兒,但也和薄盛衍沒有任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