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範黃的蒲團,亙古久遠,古樸無華,看起來很是普通的樣子,卻綻放著古往今來最為璀璨的光芒,阻隔在帶著驚世劍芒的短劍與無邪單薄的身軀之間,宛如天盾,將一切風浪盡數擋下!
在這驚世一擊發出的那一刻,年輕男子便是眼前一黑,徹底昏厥了過去,健壯修長的軀體,如同斷了線的風箏般蕭瑟的飄落而下。
玄奧神秘的短劍,在斬出驚世一擊之後,迅速的暗淡了下去,在天空中一陣盤旋之後,劃過一道流光,消失在了年輕男子的眉心處。
伴隨著短劍的離去,綻放無盡光芒,古意盎然蒲團,仿佛失去了一切力量般,瞬間內斂,化為一枚普通至極範黃蒲團,跌落在地麵之上。
隱藏在元力之中的無邪,早已露出了真容,此時此刻的他,麵se蒼白的沒有一絲血se,衣衫更是被汗水浸透,微風襲來,範起一陣刺骨的寒意,全身仿佛被抽空了力氣般發軟,爾後,一屁股跌坐在地麵上,仿佛犯了哮喘般大口大口的喘息。
這一次,死亡的威脅來得超乎想像,堪稱他這二十幾年來經曆無數死亡中最史無前例的的一次,幾乎在他的心間留下了不可磨滅的yin影。
那一劍,驚豔萬古,讓他有種無力之感,如同螻蟻在麵對蒼龍,那種心靈的衝擊如同洪水猛獸般洶湧,讓他感覺到了自身的渺小與脆弱,那種隨時便有可能灰飛煙滅的感覺是無法言喻的,讓的他心生顫抖。
“原來,即便我足夠強大了,在某些存在眼裏,依舊卑微的如同螻蟻!這世界上仍然有著可以讓我在刹那間瀕臨死亡的東西!”平複了一下波瀾起伏的心境,無邪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看了一眼昏倒在地麵se蒼白如紙的年輕男子,眸中掠過一抹殺機!不過,想到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其實是他自己後,這抹殺機就被他迅速的隱入了眼底,內心發出一聲微弱的歎息。
“原來,我還不夠強大啊!”
托著有些沉重的軀體來到年輕男子的身邊,用力的揣了幾腳這個家夥的屁股,貌似感覺還不錯,忍不住就多揣了幾腳,就當是討點利息吧,無邪頗有些無奈的想著,誰讓這家夥長了一張欠扁的臉了,太讓人不待見了。
揣了數腳,過足了腳癮之後,心裏瞬間就平衡多了。
這時,他方才將目光投向跌落在地麵的蒲團之上,此刻的它,看起來很陳舊,如同俗世的老古董般,除了有珍藏價值外,並沒有什麼出彩的地方,然而,唯有無邪自己知道,這塊範黃而陳舊的蒲團究竟潛藏著何種力量,能夠輕而易舉的擋下那柄短劍,這已然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匪夷所思!如今,用膝蓋想想都能知道,這定然是一件不可多得寶貝,必然奪天造化。
然而,正因為如此,他才沒有多少的欣喜,到目前為止,他都沒有察覺到一絲一毫的端倪,這個蒲團究竟是何時隱藏在了他的腹部,若非他今ri陷入危機之中,致使它不得不現身,那麼,也許他永遠都不會知道有這麼一個東xi zang在他的身體之中,或許,在將來的某一天,他還是會發現這個東西的存在,但是,那時的局麵就會很難預料了,畢竟,這個東西不會無緣無故的進入他的身體之中,這其中,定然有著他不知道的秘密,而這個秘密,必然與傳聞中的神族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這一切,如同走馬觀花般在他的腦海中一一掠過,所有的頭緒瞬間清晰了起來。
“我知道,你能聽到我的聲音!我也敬佩你為了種族的延續所做出的犧牲,但是……”無邪眸光燦燦生輝,很是明亮,仿佛看一切都已經被他看穿了,神seyin沉中,緩緩道來。
“我討厭被利用!”
時間在沉默中走過,無聲無息,範黃而陳舊的蒲團沒有絲毫的反應,宛如死物,仿佛它之前的大顯神威,不過是一場幻覺,而在這段時間裏,無邪的詢問也如同石沉大海般徹底的杳無音信,讓人一時間分不清真假。
看著徹底陷入死寂,沒有一點反應的陳舊蒲團,無邪的神se越發顯得yin沉了,仿佛有著一場暴風雨在醞釀。
“在此之前,我本打算縱然拚卻了xing命也要完成你我之間的約定,將來某一天,遇到汝之族人,誓死護他周全,隻要我還有一口氣在,誰都欺負不了他!可是……”無邪望著遠處灰暗的天se,思緒仿佛被無限的拉長,黑se瞳孔映she出莫名的惆悵。
“如今,我覺得沒有必要了!”
“我原本並非想要深究,因為我覺得一切已然沒有了意義。有時候,有些東西,不知道比知道了更好,所以,我選擇了沉默,將一切都埋在心底,因為,我知道,有些事探究的太清楚,往往會將曾經的美好輕而易舉的打碎,而這種美好的憧憬,是我願意用一生去珍藏的東西!”
無邪的眼神出現了恍惚,如夢似幻,宛如夜晚的星空,深邃的讓人沉醉,他的聲音更是帶著幾分虛無縹緲,讓人有種如墜雲端的感覺。
“若我所料不差,在學習三拜九叩之術前,你看似隨意的恭身三拜,實則是一種試探,這試探究竟是如何進行的,我不得而知,但我知道,這種試探絕非沒有代價,這代價是什麼,我也不知道,是生還死?想來,縱然不死,也必然有著不可想像的後果!我是該慶幸了,還是該遺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