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邪任眼淚至眼角肆無忌憚的滑落,浸潤著淚水的眸子都有些模糊了,眼角通紅,泣不成聲。
他不知何時,自己竟如此的脆弱,或許那些他做夢都想汲取的溫度太過灼熱了,將他堅固的心房輕易灼傷。
當忘語叔叔離開的那一刻起,他便告誡自己。他不要眼淚,再也不要,因為眼淚的溫度真的好冷。
可是即使他將自己那顆孤寂的心包圍在重重堡壘裏,卻依然被無為子灼熱的溫情一點點滲透,直至瓦解。
那個他緊緊相處了幾天的師尊用人間最暖的溫情告訴他,眼淚很冷,卻帶著灼熱的溫度。
這世間,他不孤單。
無邪攥緊了手指,深陷進皮肉裏,如今的他不再為自己而活,為了再相遇,他要努力活著,即使苟延殘喘,也要比任何人活的都要好。
浩然大殿,無道子高坐於廳堂之上,望著任自滔滔不絕的眾人眼神yin沉的可怕,如同暴風雨來臨的前奏。大殿的空氣都似乎為之凝固了,溫度更是降至零點。
“掌門,你怎麼能夠將祖傳石刻如此輕易交給無為子”一位須發泛白的老者對著無道子說道,正義凜然。
“正是,那石刻可是祖傳之物,無為子何德何能”另一位冉冉老者,附和道,語氣卻帶著yin陽怪氣得味道。
無道子聞言微微蹙眉,但卻無動於衷。心裏卻是想到,何德何能,你們這些吃飽了沒事幹得自命清高之輩又何德何能在此指手畫腳,若不是丈著自己年長德高望重就以為可以無法無天為所yu為了嗎?
雖然他對於這些外院長老自恃身份便是將儒道學院搞得烏煙瘴氣得很是不喜,但是儒道學院創建之初便是外院長老執法,然而曆經匆匆歲月,外院長老執法早已名副其實了,其中不乏沽名釣譽之輩,更是利yu熏心,對此他是都睜一眼閉一眼。
這些話終究不好當麵說,他也曾多次暗示過,隻是這些長老越發得肆無忌憚了,似乎並沒有將他這個掌門放在眼裏。
“的確,無為子從小便是頑劣不堪,其種種惡行可謂罄竹難書”
“不錯,實乃朽木可不雕也”
“那石刻必須拿回,並將其交付執法堂處置”
無道子聽著越來越不堪入耳得話語,頓時氣憤的無以複加,青筋暴起。他最愛的小師弟,如今正處於水深火熱之中,為他儒道學院千年之安危貢獻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可而今竟被這些隻知動動嘴皮的虛偽之士說的如此不堪,怎叫他不生氣,不動怒。何況泥人尚有三分火氣。
“砰”
一道轟鳴之音震顫大殿,無道子終是動怒了,一掌抨擊在了大地之上,地麵瞬間爆裂開來,裂紋密布。
眾長老全都噤若寒蟬,眼裏被濃鬱的不可置信之se籠罩。
“何德何能,你們問我何德何能?”眾人便是可以從他的語氣中感受到壓抑的怒氣
“封魔塔,你們可知無為子師弟自願進駐封魔塔,千年不出”無道子的聲音如同黃鍾大呂般敲擊在眾人心間,振聾發聵。
“什麼?封魔塔?”
“怎麼可能”
大殿陷入一瞬的沉寂,便是炸開了鍋般徹底沸騰了。
“哼”無道子不理會眾人的震驚,便是怒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看著無道子拂袖離去,諸位長老臉se一陣青一陣紅,卻是無人敢於此時觸碰無道子的火氣。
“儒道學院終究不是市井街頭,諸位長老還請以後自重”
在無道子消失之後,一道冰寒的聲音便是傳來,大殿的空氣便是瞬間凝固了。
諸位長老不禁麵麵相覷。
無為子的別院內,無邪盤膝而坐,麵露凝重之se。
如今有了師尊送的石刻,便是可以重塑魂魄,隻是其中的風險卻是顯而易見。所謂富貴險中求,無邪眼裏浮現出一抹堅毅之se,便是閉上了雙眼。
他必須將自身的狀態調整至最完美,隻有如此他才能多一分把握。
時間過了久許,無邪便是將身體調整至最佳狀態。眼眸開闔間,jing光四she。
無邪仔細端詳著手裏的石刻,似石非石,似木非木,似金非金,不知是何種材料鑄成的,神秘玄奧的紋絡如同便是天然存在般,看不出絲毫人工雕琢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