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雪的眼睛裏,閃過一瞬間的感動,但隨後,就被笑意掩蓋了,“不會,他們管不了我這裏”。
其實當時她如果在多想一下,一個能知道如此多事情的人,作為一城之主,而且還打算舉事的人,怎麼可能會不對她防一手,隻是那時東方望,被自己的感性給遮住了雙眼。
為了方便兩人尋找,司空誌連義莊的具體位置都告訴了他們。那晚東方望根本不想讓王德懷去的,一是太危險,二是他武功太菜了。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平時很溫順的他,這次說什麼,也不肯讓步。
“如果你不讓我去,我就把自己送上門去,讓他們抓”,王德懷開始耍起了無賴。
“不是我不想讓你去,他們對方有那麼多人,未必我全都能對付”,東方望沒有說白了,她是怕到時候,照顧不了他。
“那我就更加要去啦,可以幫你啊”,王德懷更加是理直氣壯了。
東方望滿頭的黑線,到時候就怕是他拖累她呢。
她本也可以打暈他的,但看著那張關切的臉,她下不了手。
“那你穿上這個吧”,東方望拿出師父給他的,金絲甲。
“這個,難道是刀槍不入的金絲甲”,王德懷拿著它,輕的幾乎沒有分量。
“嗯,到時候,怕刀槍刀槍危險,我又顧不到你,這樣,你也可以有個保障”,東方望心一軟,還是讓他跟去了。
今夜無月,風高,夜黑,殺人越貨。
兩人一身的黑衣,要是爬在草叢裏麵不動的話,連青蛙都不知道兩人的存在。
義莊是專門擺放無親無故,和無人認領的屍體的,一般放個七天,就會被脫到亂葬崗上草草的埋葬了。這裏原來還有個看義莊的啞巴的,不久前也去世了,隻是他的屍體沒人埋葬,隻能堆在義莊裏麵,腐爛了。
義莊門口原本亮著的燈籠,也熄滅了,裏麵黑漆漆的,透出出一點亮光。
兩人一進去,就聞到股很濃的屍體味道。
“這裏陰氣這麼重,呆久了,都會給憋死”,王德懷一說話,就被東方望給製止了。
他感覺到了裏麵有什麼聲音。
推開大門,裏麵點了兩個白色的,有大腿粗的蠟燭,已經燃燒了大半了。
大廳裏麵,停放著十幾具黑色的棺材板。
他們環顧一下四周,沒有看到任何的人影。
“怎麼回事,沒人呢,難道這裏還有其它的義莊”,王德懷看這裏都是蜘蛛網和厚厚的灰塵,根本就不像是有人來過的樣子。
東方望拿起一段蠟燭,仔細的看著這裏,這些灰塵的情況,棺材板上的灰塵,有些手指印子,而且幾個棺材板上,都有痕跡。
東方望輕輕的貼著蓋子,聽裏麵有很細微的呼吸聲。
她心頭一緊,立刻和王德懷做了個離開的手勢。
兩人還沒走出門口,裏麵的棺材蓋就被掀了起來,一個個拿著明晃晃的刀劍的大漢,從棺材裏麵跳了出來。
“有埋伏,快跑”,東方望把手裏的蠟燭扔了出去,拉著王德懷,就往外麵跑。
可是已經晚了,外麵,已經圍了十幾個人,還有弓箭手,漆黑的夜晚,被火把照耀的清晰萬分。
而在人群中,東方望看到了,靠在一個大肚子男人懷裏的司空雪。
東方望如遭雷擊。
她最不想知道的事實,竟然發生了,他們被出賣了。
“你們打算站到天亮嗎,還不把他們抓起來”,司空雪紅衣獵獵,魅惑眾生,用柔軟的聲音,吐著冰冷的字眼。
敵人們,舉著刀劍,往兩人身上招呼。
“待會我來對付他們,你抓緊時間離開”,東方望說完,就跳了過去,奪了最先衝上來的那人的劍,一劍刺穿了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