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一轉,他又走到了母親所在的院子裏。
燈火已經滅了,連母親的侍女都已經睡了,看來還是不要進去打擾了,他想。
年母也是個優雅的人,這個院子是專門用來給她養病的,年父親自選人設計的,隻是透支虛弱的身子,已經醒的少,睡的多了。
年家主母這裏,隻有年家大夫人和少爺,才會經常來看看,其它的子嗣,幾乎忘記了曾經扛起家業的年家主母的存在了。
石凳上很涼,就如這七年來,他的心底一般。
風刮一夜,思緒一夜。
第二天,東方望和王具懷起床後,就被叫到大廳裏麵用早餐了。
原本,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各房都是各自用餐的,隻是今天年大少突然發話,要所有人都到主母的房裏請安用餐,連身為客人的東方望和王具懷也一起。
王具懷太子的身份除了年城主和年大少外,對外還處於保密中。
被當成貴客的辛丞相,也被禮貌的請了去。
見多識廣的辛丞相,曾經聽說過,年家鐵娘子的存在,隻是七年前,因為受了傷,就沒有什麼消息了,在今天之前,他還以為此人已經躺在年家祖墳裏了。
年母頭發灰白,身材虛胖,她的中年侍女用脂粉,給她臉上打出了幾分神色。
東方望和王具懷到的時候,年大少正坐在年母旁邊,給年母喂粥,旁邊坐著其它並不認識的年家子弟,一個個都是年輕無畏,還打著哈欠,滿臉的不解。
隻是因為年家長子在,沒人敢放肆,雖然他不常回來,可是關於他以前做事的傳說,卻仍然流傳著。比如某個不長進的年家後輩犯了事,以為有人罩著敢放肆了,卻不料被年大少,吊了起來,用沾了辣椒水的鞭子抽,直到抽暈了過去,才被放下來,據說那人後來,下身的功能就廢了。
隻是這張桌子的位置並不多,雖然加了很多的凳子,但還是不夠所有家人坐的,很多輩分小的,都被安排在了外麵的桌子上。
“王公子,小望,這裏坐”,年少安,看到他們後,朝他們打招呼,帶著微笑和親切。
辛丞相也坐在旁邊,隻是年父一直都沒有出現。
年母眼神已經沒有那麼好了,但看著每個上來給她請安的人後,才幽幽的問了句,“羹堯呢,怎麼沒見到他來”。
年家子弟們都是一愣。
年羹堯是被年母,撿回來的,一直交給侍女養著,年家子孫旺盛,這麼一個外來血脈也沒有多少人關注,隻有年母時常的教育的提攜。
後來十四歲時,就被派到了軍營裏麵去曆練,隻是沒人想到他會如此的能幹,不到兩年,就展示他非凡的軍事才華,懂得運用陣法來發揮戰鬥力不高的步兵的攻擊力,還用火器來武裝步兵。
隻是後來在他往上爬,掌握實權前,就被調職了。
年羹堯被龍之穀的山賊抓做人質,在年家是人人知道的事情,隻有被忽略的年母不知道。
年大少對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弟弟的臉都記不清了,隻知道他對年家子弟很有威脅力。
“大娘,羹堯哥哥被山賊抓走了,求大娘救救他”,年家小妾生的女兒,年彩華,撲通一聲跪在了年母麵前。全場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