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這一輩子會遇到很多事情,有快樂的、悲傷的、感恩的、鬱悶的、歡喜的、痛心的、美好的、孤獨的。有人說自己的命是上天給的,是早就注定好的,所以根本不用與上天去爭奪,讓它隨著時間,隨著上天的心情一點一點的經過歲月蹉跎。人們都喜歡把自己所有的失敗和不幸推給上天,說是它讓自己承受那麼多,但是又有幾個人在成功或快樂的時候想起上天呢?到那時恐怕常掛在嘴邊的則是自己曾經多麼努力過了……
初春的小雨透過幹燥的天空淅瀝瀝的打在幹涸的土地上;小鳥在吐著嫩牙的樹枝上吱吱喳喳的叫著,似乎是在慶祝自己又度過了一個寒冷的冬天;隔壁三嬸兒家的阿黃生了幾個漂亮的小寶寶此刻它正伸出自己長長的舌頭舔著寶寶身上的汙漬,幾個小寶寶依偎在一起發出幸福的‘嗚嗚’聲;不遠處綠油油的麥田圍繞著整個村莊,經過一個冬天的磨練,小麥苗們一個個磨拳擦掌,使出渾身力氣爭先恐後的生長起來,一切都是那麼的生機勃勃,充滿希望。
辛苦一天的太陽用自己最後一點的熱照在這片美麗的土地上,一個小女孩兒坐在門前的土堆上看著眼前的景象卻不知是該高興還是該大哭一場。她在心裏默默的問自己:為什麼別人都可以順利的度過這個冬天,自己的奶奶卻永遠的離她而去呢?回過頭,她看了看院子,仿佛昨天還歡聲笑語的它今天卻變得空蕩蕩、冷清清的,婉若一股寒風吹過她的心底。
“小可,一個人坐在那裏幹什麼?”是三嬸兒。她是一個熱心腸的人,平時總是笑嗬嗬的。
“哦!馬上下來。”女孩兒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塵土,順著土坡跑了下來。
“你這孩子!雖然現在是春天了,但是坐在那麼高的地方還是很冷的。”三嬸兒笑著走到女孩兒身邊,拉住她的手親切的說:“走,今天晚上來嬸兒家吃飯。”
“不了三嬸兒,回家一會兒就做好了。”她不喜歡欠別人人情,就算日子再過不下去她也咬牙撐過去。更何況現在天已經漸漸黑了下來,她不能天黑以後還呆在別人家裏。
“你這孩子,跟嬸兒還客氣什麼?”三嬸兒幹笑了兩聲。她何嚐不知道這個女孩兒心裏的苦,她真的希望用自己能幫助這個可憐的女孩兒。
“三嬸兒,我先回去了。”她對三嬸兒淺淺笑了一下,提步跑回自己家了。她還不太習慣跟別人溝通,不知道怎麼回絕別人的好意,即使是那個給人親切感覺的三嬸兒也一樣。
回到家中,她一個人坐在那個根本稱不上廚房下鍋台邊的空地上哭了起來。她不希望別人看到她的淚水,所以每當天快黑的時候她總是會找一個安靜的角落默默的哭上一會兒,因為黑暗對於她來就像魔鬼,隻有在它到來之前痛哭一會兒才有戰勝它的勇氣。
“請問有人在家嗎?”一個陌生的,似是從地獄裏傳出的低沉的聲音飄入她的耳朵裏。她趕緊用袖頭擦拭掉自己的淚水,滿臉戒備的往那個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請問有人在家嗎?”那聲音又一次響起,女孩兒嚇壞了,她不知道該怎麼應對這樣的狀況。現在天已經黑了,而且家裏隻有她一個人在,如果是壞人怎麼辦?她害怕的停住了腳步。雖然知道那個聲音來自家門口,但是種種恐怖的事情瞬間在她的腦海裏過了一遍。她雙腳不停的顫抖著粘在了原地,不敢前進也無法後退。
“沒有人在嗎?那我進去了。”話音剛落,那種雙腳和地麵強烈磨擦的聲音開始漸漸的向她靠近。
“不……不……不許動,你想幹什麼?”她發抖的雙唇間好不容易擠出膽怯卻又剛強的聲音。
“嗬嗬!原來有人在家啊!我是一個過路的,走到這裏剛好幹糧吃完了,想討點飯吃。”隨著此人的聲音,兩排雪白且整齊的牙在黑暗中不停的晃動著,讓她想起最近村裏流傳的一件怪事兒:也是這種剛剛入夜的時候,隔壁村的許多村民都看見過兩排類似牙齒的東西,它們不僅會說話,還會移動。開始大學都以為這是誰家的小孩兒在惡作劇,都沒有放在心上。有一天,一個晚回家的大漢又碰到了它。由於喝了一些酒,大漢壯起膽兒想看看到底是誰在搞鬼,於是他就一直跟著那兩排牙齒。說也奇怪,那兩排牙齒好像特別害怕他似的拚命往前跑,見狀,大漢更加確信是有人搞鬼,於是追得更加賣力了,可是不管怎麼追他與牙齒的距離始終是那麼遠。大概追了一個小時,大漢終於追上了它。也就在那一瞬間,牙齒突然變成了一個麵目猙獰滿身血漬的女人。她奮力的抓住大漢的脖子,活生生的將他吞進了自己的肚子裏麵。第二天,大漢的妻子在自家門口發現了隻剩下頭顱的大漢。很快,這件事情就在附近的幾個村子傳開了。現在家家戶戶每當日落西山之後,沒有一個人敢出門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