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沒有署名的書信(1 / 2)

() 《史記?越王勾踐世家》記載,範蠡逃到齊國後,寫了一封信給越國宰相文仲,信上:“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勾踐的頸項特別長,嘴又象鷹的,這種人,隻能跟他一起患難,卻不能跟他享受太平,你為什麼不早點離去?”,文仲看完信後,像是醍醐灌頂,就稱病不上朝。有人於是進讒言,他準備要作亂。勾踐就親自送了一把劍(吳國宰相伍子胥自殺的那把劍)給他,並且道,“你教給我攻伐吳國的七條計策,我隻采用三條就打敗了吳國,那四條還在你那裏,你替我去到先王麵前嚐試一下那四條吧!”……

這裏講的不是曆史,但也不妨提一提,再從裏麵拿出一句:“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來探討這樣一個殘酷價值觀的江湖——

時間是八月上旬。

這一rì,準備入夜,上劈起了悶雷。雲很低,翻滾成黑sè,像是能把一座城池壓裂。

秋風“瑟瑟”的吹,隱約吹起了幾片人聲——“不吉利”。

聖境有一座叫壇的祭壇,拔地大約一千丈,像一個倒掛著、用竹篾製作的鬥笠,側麵鱗次櫛比,寸草不生。飛禽走獸都不能在上麵繁衍築巢。它的山勢很險峻,像是雁門關,連大雁來到這裏,也隻能繞著過。隻有一條向上蜿蜒的狹道,從艾湖邊伸展過來。

而在這狹道的道口,設的大石牌坊下麵,這時守衛森羅,看起來肅殺凶惡。

突然,馬聲“得得”,一個報信的人搶過艾湖,流星一樣趕來,顯然有十萬火急。

等他來到牌坊前麵,勒住了韁繩,把馬兒拉得人立而起。

拋下韁繩,棄掉馬匹,他輕車熟路似的,齎持了一頂角烏打造的木匣子,匆匆忙忙,就想登山上壇。

誰知早有了守衛橫跨出來,左邊一個,右邊一個,在狹道口攔截。

這報信的人見了這個陣勢,頓住了,一看這些人個個疾裝勁服,臉上都帶著奇形怪狀的麵具,用來遮蔽自己的容顏,就知道是在“地下工作”的刺客。而那兩個橫出來的人,負手在後,凝眸遠方,更像是鐵打銅鑄,冰冰冷,煞氣縈繞周身。

他隻得恭謹的道:“這裏有急報一枚,應當立刻交給江執事。”

誰知這些人鐵一樣,聽了無動於衷,仍是直挺挺的站著,他於是複述,加上了謙詞,道:“這裏有急報一枚,應當立刻交給江執事,萬望通融”。

鐵人仍是傲然挺立著,不動安穩如山,他就道:“江執事rì理萬機,人人皆知,隻是這件事非同可,如果有耽擱,在下就是肝腦塗地,也不能贖罪,懇請予以通過”,鐵人還是冷冷的,如同yīn司一樣,對他視若無睹。

報信的人早就聽江三紅江執事獨攬狩靈師大權,草菅人命,她用的人,也個個心狠手辣,照這樣看來,果然不是浪得虛名。沒奈何,他隻好單膝跪地,恭敬地作出呈遞的樣子,低下了頭,也不再請求了。

不知道多久過去了,他的膝蓋像是扣在了針頭上,他的腿,他的腳,他的腰肢,他的背脊,都麻木了。

接著,幾顆杏子來大的雨粒飛落,敲在匣子上,“咚咚咚”的響。

再不久,他聞到了馥鬱的麝香香氣,聽到了輕盈的腳步聲,然後匣子被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