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鯉姐姐,娘娘今天如此說你,你便不惱嗎?”是卿蘭的聲音。聽了這話,另一人怕是香鯉,花無豔凝耳聽去,隻聽香鯉不答反問說:
“我為何要惱?”
“姐姐你明明是為了娘娘好,娘娘卻要如此警告於你,姐姐當真願意這樣被娘娘冤枉嗎?”卿蘭不依不撓,又繼續追問道。
“娘娘說得很對,身處後宮,就應該時刻注意自己的言行,稍有不慎,便會掉腦袋!我們許久沒待在皇上身邊,跟在喜靜不爭的娘娘身邊,都已然忘了自己的身份和職責了!以後這話,休要再提!我們去休息吧。”說著,拽住卿蘭進屋。
等到她們都走進去後,花無豔才從牆壁後麵走出來,看著她們關閉的房門若有所思。鳳傾逸給她的這幾個丫頭,都是深宮大院裏磨礪出來的,心性當然非一般宮女所能及,光是一個香鯉,屈駕待在她身邊,都是大材小用了,這卿蘭……似乎有點問題啊!
不願多想,花無豔轉身向自己的屋子走去,進屋後準備熄燈睡下,北邊窗子的外麵傳來一聲戲謔的口哨。花無豔一驚,向北邊望去,卻是空無一人。於是她轉向窗子邊,打開了窗戶,然後就看到了許久未見的司徒九都坐在牆頭上,迷人的桃花眼一眨不眨地看著她。花無豔不言一語,靜靜地等待他開口。
“你變了。”許久後,司徒九都吐出這三個字。
聞言花無豔一愣,定定的望著司徒九都,隻當他莫名其妙。
“以前,你從不與人虛以為蛇。”見花無豔不說話,司徒九都縱身一躍,便跳下牆來,走到窗邊,和花無豔對視。許久,又道:“榮華富貴留不住你。”
“榮華富貴,從來就不曾令我愉悅半分。”花無豔承認了司徒九都的話。
“那今日牧婉蘇和納蘭洺雁前來找你時,為何又要與她們打太極?”司徒九都指出了今早花無豔和牧婉蘇的事。
“他苦心孤詣帶我走進他的世界,我不想離開了,隻有停留至此,學著去適應他的世界,不是這個道理嗎?”花無豔苦笑。
“你……愛上他了?”司徒九都對這個答案,沒有一絲驚訝,卻還是露出一臉的不可置信。
“也許吧。”花無豔繼續苦笑,給了司徒九都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然後轉身走向自己的床,又道:“天色已晚,早些回去休息吧,記得關窗,夜來風大。”
“樓蘭和玉臨戰事已停,為了兩國交好,眾大臣想到了遠嫁聯姻。”然而司徒九都並沒有離開,而是站在窗邊,繼續說道,語氣皆是歎惋。
“樓蘭隻是一個小國,不可能讓玉臨長公主鳳傾雅遠嫁過去,太後也不會同意。所以這個遠嫁樓蘭的資格,落到了可知頭上對吧?”聽了司徒九都的話,花無豔一下子就能猜到他接下來會說什麼。也為自己想到的這個答案,悲得幾差落下淚來。“鳳傾逸同意了嗎?”
“……”司徒九都不知道該怎麼告訴她答案,最後還是默然道:“鳳傾逸也是希望她能夠選擇自己心愛的男子。”
“他也是這樣對我說,可是為了他的天下,和他的江山,他還是同意了!”花無豔已經不想再往下說,這答案,讓她心碎,同時也為可知心疼。生在皇族,終究身不由己,為淚苦作悲歌。
“你不要怪他,這事秦王也是同意了的!”司徒九都為鳳傾逸辯解道,可是說到最後,連他自己都說不下去。秦可知從小便同他們一起長大,除了納蘭洺笙沒見過秦可知外,他和鳳傾逸都是從小看著秦可知長大的,心裏已經把她當做了自己的親妹妹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