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無豔收拾好走出來時,發現秦可知已經不見了,心下好奇,便問司徒九都:“可知去哪兒了?”
“我讓她回去了,你知道,她父王寵她,跟個什麼似的,見不得她在外到處跑。”司徒九都模棱兩可地回答道。
“鳳傾逸怎麼會被人刺殺?”花無豔沒有再追問秦可知的事,跟著司徒九都向逸寧殿走去,走到半路的時候,花無豔出聲問道。
“朝政不安,局勢動蕩。”司徒九都隻是淡淡地吐出幾個字。
而花無豔隻是抿了抿唇,輕聲說道:“是納蘭家吧?”
剛說完,司徒九都就頓住腳步,震驚地看著她。他知道花無豔聰明,卻沒有想到她會這麼聰明到了如此地步。一介女流,終日不出宮殿,與外界斷了一切聯係,卻能夠一語中的地道出朝政。要知道如果不是他和鳳傾逸一直參與在其中,現在的他們也不一定能看出這樣的局勢。可是現在,花無豔一眼就看出了。若非她是女兒身,這天下,莫不是要換了朝主?
“怎麼了?”花無豔偏過腦袋,疑惑地看向他,不知道司徒九都怎麼會突然這麼吃驚。
“你怎麼會知道?”深吸了一口氣,司徒九都這才回過神來,喃喃問道。
花無豔搖頭,苦笑道:“若非如此,香蕉男也不會遠赴邊疆。”
“你從那時就知道了?”司徒九都對於花無豔的回答更加驚訝了,據他了解,那個時候,才隻是一點矛頭罷了。沒想到花無豔在那個時候,已經能看出一點矛頭了。
“不然呢?”花無豔聳聳肩,笑道:“莫非還有什麼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司徒九都搖頭,說沒有。
還沒有走到逸寧殿,就聽到裏麵傳來鳳傾逸的怒吼聲,司徒九都和花無豔相視一望,趕緊走進去。果然剛走到門口,裏麵就滾出來一群太監和禦醫,迎麵而來的是一隻花瓶。花無豔躲閃不及,好在司徒九都及時抓住,這才避免了花無豔被花瓶砸中。
“發生什麼事了?”司徒九都將花瓶放下,攔住滾出來的一群太監,問道。
“奴才參見司徒將軍,貴妃娘娘!”幾個人抬起頭,先行禮,後才解釋道:“皇上拒絕換藥,這會子在裏麵發脾氣呢!將軍和娘娘趕緊進去勸說皇上吧,卓公公都被皇上給打了好幾打板子了!”
司徒九都點頭,讓他們離開,和花無豔並肩走進去。往常整潔的房子此刻變得淩亂不堪,到處都是被打碎的瓷器,兩人不禁啞然,輕歎口氣,拉開簾子走了進去。
“朕,說要一個人靜一靜,你們聽不懂嗎?小心朕——”說到一半他頓了一下,抬頭看到來人是花無豔和司徒九都,有些不自在地偏開頭,悶悶的道:“你們來幹什麼?”
見花無豔隻是漠然地看著鳳傾逸,沒有要說話的意思,司徒九都尷尬地開口:“我和貴妃,來看看你。”
“堂堂玉臨國國主,竟然像個市井小人那般撒潑,鳳傾逸,今日你可算是讓我大開眼界了,有點意思!”見鳳傾逸低頭不反駁,花無豔不怕死地繼續嘲諷:“司徒,我們走吧,讓皇上一個人撒潑,我們不打擾他!”說罷,轉身就走。
“站住!”鳳傾逸沉聲止住她離開的腳步,用手整理了散亂的頭發,霸道地吩咐道:“既然貴妃已經來了,該做什麼自己應該知道,這是你的天職!”
“嘖……”花無豔一笑,轉身向他走去,邊說:“那臣妾就得罪了,臣妾這就履行我的天職!”花無豔走到床邊,坐在鳳傾逸身邊,她輕輕掀開他的衣領,露出血淋淋的傷口。血肉翻出,像第一次見到他那般。她用濕毛巾擦洗血跡,露出兩年前那次受傷後留下的刀疤,有些莞爾,花無豔的指尖向舊傷疤拂去,反複摩擦著,想到了兩人剛認識時候的模樣,那時,她還不知道他是所謂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