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睿已不是第一回勸蘇城離開了,而蘇城亦不是第一次表達著自己的立場。
隻是蘇長睿得到這個回複,心頭仍是暖意融融。
忽的便是心生萬丈豪氣,將手中酒盞的酒仰頭飲盡,而後猛的站起來,狠狠的將酒杯擲到了地上。
酒杯應聲碎了個粉碎,發出了極輕清脆的響聲。
“準備一下,我們連夜出發!”
蘇城抬眸,似是從蘇長睿眼眸之中看到了璀璨的星光在不斷的閃爍,這副模樣,他還是第一回見。
心中亦是被他所感染,多了幾絲豪氣,下意識的感覺到,有一番了不得的大事在等待著他去見證。
而在另一側,暴風的中心點,亦是開始泛起了點點的波瀾。
東宮。
陌子逸盯著手中的奏折,眉宇卻是越發的緊皺。
“皇兄。”
隻是在陌子逸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的時候,麻煩卻是自動的找上了門。
陌子清負手緩緩踱步而來,神色卻是有些凝重。
陌子逸將奏折重新蓋了回去,挑眉看向陌子清,疑惑問道:“二皇弟,你怎麼這個時辰過來了,父皇那邊可還好?”
陌子清雖有了輔佐監國之名,但大多數的時候也還是在照顧著皇帝,除卻會在早朝上對於朝政多說幾句,旁的倒是較少插手。
“本王聽說就連瑾國都發了國書來,要求我國對陌子平一事表態,且滿是追責之意,不知皇兄意下如何?父皇也聽聞了這件事情,很是關心。”
原是為了陌子平一事而來,商國那邊亦是發來了國書,說明了陌子平在商國所謂,要陌子逸給個交代。
不料沒有多久,就連瑾國了發了幾封國書,追責陌子平還有蘇雲鶴,甚至撂下了狠話,若是陌國不表態,那麼瑾國就會采取異常激烈的行動。
表麵上看過去,因了陌子平的關係而致使三國關係岌岌可危。
“瑾國的情況本宮已經去查探過了,那邊正因為長公主瑾一鳳而在亂著,一時半會倒是構成不了什麼威脅,而至於商國,我已是回複了商國的國書,商皇亦是明理之人,不會有所影響,二皇弟你且放心好了。”
陌子逸早知道陌子清會上心,但不曾想,這瑾國的國書剛到,他便是收到了風聲,火急火燎的趕過來。
“皇兄處理國事多年,本王沒有什麼不放心的,隻是父皇知曉了這件事情,並且是兩個國家同時發難,如果處理不好,陌國便就岌岌可危了,也為此,父皇憂心不已。”
陌子逸再次挑動了一下眉頭,臉色卻是沉穩得多,不讓人看出端倪,語氣淡然:“父皇的病情越發的嚴重,理應該要好好的休養。”
陌子清微頷首,表示了認同:“本王亦是同皇兄這般想,但事關國事,且茲事體大,大臣們也隻好上報了父皇。”
陌子清既然選擇了拿皇帝來壓陌子逸,自然是有備而來的,陌子逸亦是清楚,三言兩語是沒有辦法將陌子清給打發走的。
“父皇的意思,是想要如何?!”
陌子清眸光閃爍,正色道:“父皇聞言,很是震怒,雖說陌子平乃是我國王爺,但如此不將陌國皇室臉麵,以及陌國的百姓安危放在心上,便已是有愧於王爺這一層身份,再加上聽說陌子平是為了一個女人才會如此,便就更是罪過了,因此特意交代了,希望皇兄不要有所顧忌。”
陌子清所謂的有所顧忌,便就是要陌子逸拋開陌子平的王爺身份,完全將他當做罪人,交給瑾國和商國,任憑他們處置。
陌子逸聞言,眉宇緊皺,心下的涼意卻是越甚,先不提陌子平乃是他的堂兄弟,多少有著血脈相連的情分,再者,陌子平是為了蘇珞璃如此,而蘇珞璃的心意,他雖然不甘,但也不能不承認。
如果自己當真這般做了,一來會讓蘇珞璃陷入了禍水之名,二來,蘇珞璃也不會原諒自己的。
陌子清似是看穿了陌子逸的顧忌,又或者,是拿捏到了他的弱點,故意的補充道:“父皇還說了,這些事情皆是由那蘇珞璃所引起,所以,她亦是罪人。”
陌子逸聞言,便是再難掩自己的激動之意,“父皇猶且在病中,有些事情了解得不太清楚。再怎麼說,陌子平終究是陌國皇室之人,皇祖母也不會放任不理,國家大事,怎可將所有的過錯同責任推到女人身上?!”
陌子清眼前一亮,他等的,便就是陌子逸這般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