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你的毒萬無一失嗎?怎的會讓江唯發現了?!”府中雖平靜,但陌子宇臉上的神色,卻是如同暴風雨前期那般的壓抑。
顏以祥從江唯的手中逃脫,利用了自己的蠱毒療養好了傷勢,此時正藏在了陌子宇的府中。
這麼些天了,顏以祥也算是想清楚了前因後果,雖然沒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但他直覺之下,便是認為自己所想乃是八九不離十了。
“江唯身上的毒早已經累計了半月之久,用量足以取其性命。若是江唯一早就知,依他的性子早就發作了,又怎會這般引我們上當。想來定是有人在背後同他合謀。”
顏以祥胸有憤懣,因此說這話的時候也很是用力,不經意便是引起了胸口的傷,不由得連連咳嗽。
“你是說,雪山門?!”陌子宇皺眉,看著顏以祥滿臉青白,不見往日之意氣風發,隻餘陰鷙而至滿目猙獰。
“雪山門之前拿陰煞門背鍋,以至於陰煞門被多門派追殺,江唯恨不得將他們連根拔除。若無足夠的利益,是斷然不會在那日護下雪山門,反過來對付五毒門。”
陌子宇一直想不明白的,便就是這兩點。顏以祥製毒的本事,他是知道的,江唯是如何發現的?
再者,為何陰煞門肯同雪山門合作,而且他們察覺不到一丁點的消息,才以至於大意,落得今日的地步。
顏以祥眸光沉了沉,咬牙切齒的吐出了三個字:“祿公子!”
“祿公子?!”陌子宇很是疑惑的蹙眉,更是疑惑,“本王一早便是派人盯緊了他的動向,他又是如何同江唯接觸的?莫不是當真神通廣大?!”
說到這裏,陌子宇已然是有些動氣了,沒有人能夠在他麵前稱神,而且哪怕是這一次當真跟祿公子無關,這筆賬也是要算在他頭上了。
畢竟,那祿公子已經擋了路不知道幾次了,若是再不除掉,隻怕當真是會壞了他精心布置多年的大局。
“能看出我的毒,並且有辦法解的,隻有他。”顏以祥將眼睛眯起一條縫,望著遠處的青花瓷花瓶,仿似將那花瓶當做了祿公子,露出了毒蛇般的眸光。
雖然顏以祥很不想承認,但沒有辦法,現實麵前,也不得不做此猜測。
“本王記得,祿公子身側的顧竹,乃是陰煞門的人。”陌子宇忽的想起,以往的事件之中,多多少少都有黑匣子的出現,而且一般顧竹都會在場。
由此看來,說祿公子同陰煞門聯手,陰了五毒門一把,還是很有可能的。畢竟祿公子乃是蘇珞璃的師傅,幫著雪山門也是情理之中。
“這樣說來,那鐵定就是他了!若非祿公子告知江唯他中了毒,還替他解開了,大戰那日,我再給江唯投得毒就該引起他內力的毒了。”
顏以祥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由此更是氣的牙癢癢。他一貫自傲於自己的天賦,沒曾想竟然是折在了這麼一個毛頭小子手上,還落得了家破人亡,人人喊打的狼狽境地,讓他如何不惱不恨?!恨不得抽了祿公子的筋,扒了他的皮,喝了他的血!
“罷了,事情已經過去了,待此事了,本王便設套,將那祿公子除去。”陌子宇緊握的拳頭緩緩放鬆,眸光仍舊深沉無比。
“時間也差不多了,再拖下去,恐怕又會節外生枝。”陌子宇抿了抿唇,接著道:“想方設法拖住祿公子的步伐,若是被他搶先一步,這一局便就廢了。”
顏以祥正滿腔怒火,如今這樣的情況還不足夠他泄憤,得陌子宇這般吩咐,自是會毫不餘力。
“是了,本王這裏,也應該是要有點動靜了。”
連皇宮之中都難以避免,若是三皇子府太過於幹淨安靜,不就是無端惹人猜疑嗎?
現下太子重新起勢,而陌子平背後的五毒門勢力也被剿滅了大多數,隻剩下幾個不頂事的。
如今,他也隻能背水一戰,劍走偏鋒了。
“好,我知道了。”
見陌子平眸光遠眺,落在了不遠處後更為寧靜的院子上頭,顏以祥便是知曉了他的打算。
五毒門的起勢同陌子平是息息相關的,由此,顏以祥也隻能是要全力配合。
當夜,那原本安靜無比的院子便是如同被煮沸了的開水,開始鬧騰,隻見一聲尖叫劃破天際:“不好了,三皇妃染上時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