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外側的房間似是有了些動靜,驚了這一長吻。
是了,安筳應該在外間。
蘇珞璃騰得一下紅了臉頰,在狠狠的瞪過陌子平過後,一把的推開了他。
“怕什麼。”甚少見蘇珞璃這般嬌羞的時候,陌子平那顆心徹底的安定了下來,還多了幾絲滿足。
蘇珞璃瞥了他一眼,將那男式外衣給褪了下來,走到了外間,尋了件衣衫便披了起來。
安筳當即便是從床上一個骨碌的起了身,語氣頗為激動:“小姐!”
蘇珞璃以食指豎在唇上,示意她輕聲,莫要激動,“我回來了,你也提心吊膽了許久,回去歇會吧,讓安白在外麵守著就好了。”
見狀,安筳的心方才徹底的放下來,“好,小姐安好就好了。”
“聽說,你將清雅小館都拱手送人了?!”待安筳走後,陌子平方才悠悠的從裏間出來,替她理了理略微淩亂的外衣。
“你的消息這般靈通,還想著入宮幹嘛。”蘇珞璃知道他神通廣大,什麼都能知道,但還是忍不住,要調侃幾句。
“他們說的不算,我要聽你自己說。”陌子平替她理好了外衣,緊接著道:“用午膳吧。”
隨後,便是攜了她來到了楠木嵌螺鈿雲腿細牙桌前,桌上早已是備好精致的膳食。
細瞧上去,一半都是自己愛吃的。
“你怎麼知道我沒有用過膳,如果吃過不就浪費了這一桌。”蘇珞璃坐下來,看著陌子平悠然道。
“若你吃了,那便陪著我再吃一些。”陌子平抬筷,便是夾了一塊花香藕放在了蘇珞璃的碗中。
“最近見你表現不錯,就賞你這個臉。”蘇珞璃今日扳回了一局,心情十分之好,嘴角的笑意是怎樣都斂不下來的。
陌子平已然很久沒有看過蘇珞璃這般愉悅了,眉宇也染了幾分笑意,但看著她這般得意洋洋,又怕她歡喜過頭,便是忍不住提醒道:“不過是閉門思過,到底沒有什麼實際性的懲罰,不必高興太早。”
蘇珞璃眉眼彎彎,神秘一笑,“這懷疑的種子一撒下去,那可就不得了了。今日你皇伯父顧全他是皇子,自己的兒子,才不加以重罰。但我既然在他心中布了一層疑影,來日他若知曉了真相,你覺得,他會如何?!”
“你這是誅心啊。”陌子平頭都不抬,慢條斯理的用著膳食。
“陌子宇反應倒是快,一下子將所有的罪過都推在了那張義身上,將自己撇得幹幹淨淨。但我又豈容他當真幹幹淨淨。那張義落得滿府抄斬的下場,但誰讓他助紂為虐,作惡多端,隻是可憐了他府上的人。”
蘇珞璃現在回想起來方才禦書房的情況,不免有些唏噓,如果換成了是她,哪怕皇帝心有顧忌,沒有當場要了她的性命,等她醫治好了皇帝體內的蠱毒,怕是下場比張義都還要慘烈。
“但你的法子始終是太冒險了,你如何確定,顧竹一定可以將真的金牌換回來?!”
這件事情最為關鍵的,就是那免死金牌。
“陌子宇為了這件事情做好了完全的準備,想要將我同太子殿下一網打盡,隻是他卻沒有想到,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是一個局。”蘇珞璃笑的很是張揚明媚,更有運籌帷幄的意氣。
“哪怕那個金牌換不回來,我也還有後手。畢竟,前麵的那一係列都是假的,要推翻陌子宇,易如反掌。我想,陌子宇的計劃本不應該是這樣的,張義要做的事情,也不會是在堂上反咬我一口。隻是顧竹同子淵去換金牌的時候,不小心驚動了陌子宇,才會逼得他怕夜長夢多,著急得去揭發我。若不然,他肯定會做得更周全更謹慎一些。”
這無心插柳柳成蔭啊,她本來是怕會打草驚蛇,倒不曾是將陌子宇的步伐給打亂了,讓他失了分寸。
“他會這麼著急,應該是怕你搶先一步,先治好了皇帝的病。”陌子平挑了下眉,卻是泛起了淡淡的卻意味不明的笑容。
提起皇帝的病,蘇珞璃回了神,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微蹙眉道:“皇帝的病,其實也不是病,就是跟你一樣,中了蠱,且被人在體內以毒養著。但他體內的毒沒有你的這般厲害。雖然也是在體內蟄伏數年之久了。”
“他中了蠱毒?”陌子平聞言,倒是露出了絲絲愕然,也是不由得放下了筷子,肅正了一下臉色。
蘇珞璃點頭,“這個手法同你的一樣,但我覺著他們這麼做,不是為了要皇帝的命,而是想要控製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