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煩錦薇姑娘了。”蘇珞璃仍是雲淡風輕,不為所動,僅是露出了禮貌的微笑,“錦薇姑娘還有別的客人吧,讓你專門跑這一趟,倒是委屈姑娘了。如此,便是不叨擾姑娘了。”
錦薇放下酒壺的手不由得抖了一抖,眸露悲戚,“是錦薇哪裏做的不好,惹得公子不喜嗎?”
“不,是本公子一貫不奪人所好。下一次,本公子定然相邀姑娘喝酒。”方才錦薇下來之後,二樓鬧出了些許動靜,似是有人極為不滿的囔囔。
蘇珞璃便是做出了如此猜想。
“錦薇,你先上去吧。”張媽媽沒有想到蘇珞璃竟然有些難搞,一時也是有些頭疼。
關於他的傳聞,她也是聽了不少,性情能如此古怪隨意隨心的人,背後一定是不簡單的。
這也就是為什麼,張媽媽隻能用軟的,而不用硬的原因。混跡多年,這點眼力見她還是有的。
而正在張媽媽頭疼的時候,忽的一陣清幽的笛聲幽幽的傳來。
“這笛聲倒是美妙。”蘇珞璃由了這笛聲,眸子一下子亮了起來。雖然她不是很懂六藝,但不知道為何,這笛聲仿似夏日裏的一股清流,無形之中的流人了她的心田,沁人心扉,很是特別。
張媽媽見蘇珞璃來了興趣,臉上卻是沒有絲毫的喜悅,反倒更是露出了為難的神色。
“難不成這奏笛之人,是哪位貴人不成?!”蘇珞璃也沒有要強迫人家陪酒的意思,隻是出於欣賞,方才會開口說道。
“這倒也不是。”
張媽媽揉了揉太陽穴,繼續喚著方才的丫鬟,“你去後院,問下璟公子可否到花廳來。”
原是傾城榜的璟公子啊。那這樣看來,名花傾城兩榜,倒是沒有水分啊。
“這璟公子不是你們天舞坊的人?!”
張媽媽輕歎息,“璟兒他可以算是,也可以算不是。他乃是我那逝去的好姐妹之子,我應諾了他娘,會好生照顧他。所以他不願意的事情,我絕不會強迫他。”
蘇珞璃聞言,不由得唇角微彎,看來這張媽媽,倒也是個念舊情講義氣的人。
這璟公子是個自由身,卻是願意留下當這天舞坊的招牌,也能從側麵證明,這張媽媽不是那等見錢眼開的人。
原以為璟公子會如同往常一般,婉拒張媽媽的請求。不料下一瞬,那清雅的身影便是從容的邁了進來。
給這千紫萬紅的花廳添了一抹清新的淡雅,更襯得他整個人氣質清臒,蕭疏軒舉,鶴立雞群。
這一遭,倒是來的不枉。
蘇珞璃瞧清楚了璟公子的麵容,那不卑不亢的身姿,宛若修竹一般,傲骨淩然,使得蘇珞璃對於這天舞坊有了新的看法,倒也是沒有了先前的反感。
“璟兒,過來。”張媽媽同樣的是喜出望外,臉上的笑容燦爛熱情了不少。
璟公子微蹙了下眉頭,似是有些不願,但思索了一番,還是沒有當麵拂了張媽媽的意。
“璟兒,這是祿公子。”張媽媽知曉璟公子的耐性不多,便是抓緊了時間介紹。
蘇珞璃朝著他點了點頭,毫不掩飾自己對他的欣賞,“傾城榜榜首,名不虛實。”
璟公子見蘇珞璃的眸光放在了自己身上,說這早已經聽了萬兒八千遍的話,卻是難得沒有反感。
原因無他,隻是琉璃般的眸光隻有純粹的欣賞,並沒有那些令人惡心的俗欲,清脆爽朗的話語更是沒有絲毫的貪婪占有同曖昧。
“公子謬讚。”
蘇珞璃笑了笑,朝著他舉起了自己手上的酒杯,“我素少這般稱讚人,不過你當得起。”
說罷,便就是一飲而盡。
“這診金,張媽媽你看著辦吧。”蘇珞璃放下了酒杯,俊美的麵容上皆是不羈的神色。
“公子的意思……”張媽媽很是激動的站了起來,眸含期盼。
“君姑娘的房間在哪?!”蘇珞璃再一次打開了自己的扇子,晃悠晃悠的走到了樓梯口。
“我這就帶你過去!”張媽媽朝著璟公子投去了一抹感激的眼神,隨後便就匆忙的趕了上去,將蘇珞璃帶到了君姑娘的房間。
“姑娘,來了。”方才去找蘇珞璃的女人正在門口,不斷的探看著情況。
躺在床上的人艱難的翻了一個身,精致的麵容上被不滿所覆蓋,“這什麼大夫啊,架子竟然擺得這麼大。”
女人抽了抽嘴角,心下吐槽道,這不是你自己親自點名要求的嗎?!
“吱呀。”
蘇珞璃剛開大門,一股淡淡的薄荷香便就鋪麵而來,一瞬間似乎是引出了她腦海深處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