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聲哄祿柔入睡後,蘇珞璃方才帶著滿腹雜思離開了她的院子,剛一進到自己的院子,便是唰的一下子變了臉色。
“紫玲回來了嗎?!”蘇珞璃剛一坐下,便是見安露端著茶杯殷勤的進來。
這一下,蘇珞璃才從一大堆亂糟糟的事情當中回過神來,想起紫玲披著自己的外衣,出去引開了黑衣人,才給她和陌子平爭取了躲進山洞的時間。
如今緩過神來,首先的便就是問紫玲的下落,內心之中不斷的祈禱。
安露將茶杯端到了蘇珞璃的麵前放下,方才搖了搖頭,“那日紫玲姐姐同小姐一塊出去過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雖然在剛才她沒有看到紫玲出來迎自己,內心便是隱隱約約的有所猜測,但如今經安露這般證實,瞬時一顆心就如同掉落了懸崖,很是難受。
“你先出去吧。”蘇珞璃一時更加的感傷,不由得在心中也有些埋怨自己,若是當時自己沒有那麼著急,這一切就不會發生了?!現如今蘇府大亂,自己便就是那始作俑者。
“嘶。”無意之間,蘇珞璃觸碰到了腰間的傷口,那裏隻很是簡單的處理過,僅是止住了血,別的還什麼都沒處理。
蘇珞璃咬牙,但腦海中因為這一絲疼痛而變得很是清明了許多。她知曉,現在不是自怨自艾的時候。
雖然她是一時衝動,但左思右想,發現這其中皆是一環扣一環,像是一早便就被人算計住了,她如今要做的,便就是將功補過,將背後的人給揪出來。
且在方才,她粗略的替祿柔把過脈,直覺的發覺她的病並不是那麼簡單,內裏很是紊亂,很是不正常。
隻是這緣由,還是得要找個機會細細的瞧上一瞧,才能知曉。
她自己身上的毒,祿柔身上的奇怪,還有蘇左相唯一的嫡子,蘇雲鶴卻是雙腿癱瘓,失去了進入朝堂的機會,這種種一切看來,便是一個巨大的陰謀在籠罩著蘇府。
蘇珞璃皺著眉,再一次的將從陌子平那裏得到的藥盒堆拿了出來,將裏麵的藥都各取了一顆,找了張白錦鋪陳在上,細細的碾壓,一點一滴的嚐著粉末,仔細的推敲著其中的成分同其作用。
不知不覺,一夜便就如此過去了。
因為紫玲不在,安露就好像趁此上位,極其自然的取代了她的地位,十分殷勤的想來伺候蘇珞璃。
“安露,你帶上幾個家丁過去清南峰附近,尋找紫玲的下落。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現在蘇珞璃身旁無人能用,而安露又著實太過於迫切,令得她十分警惕,卻又不能十分明顯,便隻好將她調離開來,而且尋找紫玲,也是她十分看重的事情。
安露聞言,倒也是沒有露出什麼異樣的神情,十分自然的將手上的活交代給了安白。
安白與安露相比,倒是顯得安靜多了,隻是十分本分的做著自己手頭上的活,別的事情若是蘇珞璃沒有吩咐,她是不會自作主張的去幹涉。
隻是蘇珞璃對此,反倒是更加警惕多了,畢竟會咬人的狗,一般都是不叫的。但現在她需要的,恰好便就是安白這種本分知曉分寸的人。
“你替我喚大夫過來,我腹部有傷。”
“是。”安白聞言,僅是略有些驚訝的抬眸看了蘇珞璃一眼,並未出口詢問,低垂下腦袋如蘇珞璃的吩咐那般去做。
“小姐的傷已經是做過處理,如今我再開些藥補補氣血,小姐再多注意修養身息,很快就可以痊愈了。”
大夫替蘇珞璃細細看過之後,得出了此結論。
“除了這個,我的身子還有沒有別的問題?!”蘇珞璃見大夫很是熟練的開始寫方子,略有些思索,還是略有些試探的開口。
大夫寫方子的手頓了頓,抬起頭看向蘇珞璃,問道:“小姐可還是有其他的不適?!”
看著大夫似乎全然不知而且還有些疑惑的樣子,蘇珞璃輕輕的笑了笑,搖了搖頭,說道:“我就是覺著最近經常犯瞌睡,覺得有些疲憊。”
大夫聞言,露出了一副了然的樣子,“原來是這樣,我方才替小姐把脈,並未發現有什麼別的問題,小姐會覺得犯困,可能是因了這天氣原因,不礙事的。”
蘇珞璃笑了笑,卻是沒有繼續這個話題,“我爹的情況如何?”這個大夫替蘇府診治看病已有數年,可謂是蘇府的府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