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柔和了很多,隻是亦是到白淼此刻正在另外一個男人的懷中時,他的眼底隱過一抹受傷與不敢,“等我。”
慎之又慎的兩個字,僅僅兩個字。
說完,他便轉身離去。
白淼一怔,忘記了對慕祁然的反抗,她不由向袁磊看去。
落日餘暉下,袁磊原本就高大的身影被拉得很長很長,他的背挺得很直,可白淼卻看到了孤寞與哀傷。
在愛情裏麵,沒有誰對誰對。
愛了就是愛了,不愛就是不愛。
所以請原諒她就算在心裏,她也不能說一句對不起。
白淼突然感覺氣壓不對勁兒,她緩緩轉頭,隻見一張俊臉放大,隱隱投下,“唔——”
沒有給她任何思考的機會,慕祁然強勢的吻落下,狠狠地吻。
這是光天化日!
白淼剛開始還在故意這個問題,但不多時,慕祁然連呼吸的機會都不給她,何況是思考的時間呢。
他從來不在乎別人的眼光。
距離慕氏公司的震蕩已經有小半個月,白淼恢複到了兩點一線的普通小白領的生活。
那會袁磊曾威脅白淼,她父母回來安城,但過了這麼久卻未出現,她不知道是他的謊話,還是他做了什麼,至少現在她可以享受著難得的平靜。
慕祁然偶爾專製、無禮的要求,比如整理文件一上午,腦力密密麻麻全是黑體字,就在這樣的狀況下,慕祁然居然還要求三菜一湯的午餐,她必須親自下廚,如果讓別人幫忙或者叫外賣,後者自負,諸如此類的例子數不勝數。
除此之外,白淼的小生活還算滋潤。
至於她那位刁鑽的婆婆,她習以為常,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她們婆媳二人重修於好的日子遙遙無期。
臨近中午時分,辦公室內的氣氛熱鬧起來,大家竊竊私語,討論中午吃些什麼,員工食堂四菜一湯,雖說常常更換菜式,時間久了,總歸有點膩歪,偶爾同事們會相攜出去打打牙祭。
白淼剛給慕祁然送完食盒,從二十七層辦公室下來,拿起水杯走到開水間,林麗跟了進來,拿起水壺往白淼的杯中添熱水。
“麗麗,我還有份郵件沒發,等我做完,一起去食堂吃飯吧。”忙碌了一個上午,確是有點渴了,白淼連喝了好幾口水。
林麗神秘兮兮地說道:“好呀,不過咱們別去食堂了,我請你出去吃。”
白淼訝異地挑了挑眉:“出去吃?”她知道林麗家境一般,家裏有個生病的老母親要照顧,雖說被提拔為組長,工資翻了一倍,但每月醫院的花銷著實不小,所以她平時十分節儉,吃穿用度都是最便宜的。
林麗點頭,滿臉期盼:“對啊,公司附近新開了一家日本料理,聽說味道很正,我們去那嚐嚐啊。”
白淼想了想,道:“要不算了,天氣挺熱的,我也吃不太下,就在食堂隨便吃點唄,還能午睡會。”
“哎呀,食堂的大叔大嬸來來去去就會做那麼幾個菜,他不膩我都吃膩了,再說了,我升職這麼大的事,還沒慶祝下呢,這頓我做東,你別跟我客氣。”林麗嗔怪地看了她一眼,攬過她的肩頭,自作主張地打電話定位子。
她豈會看不出白淼的心思,白淼知道她家的處境,不想她花錢而已,可她不是個忘恩負義的人,她一個剛進公司半年的新人,憑什麼得到組長的職位,這一切都歸功於白淼,人生得一知己,她滿足了。
出了公司,兩人手挽著手,邊走邊聊。
林麗神秘兮兮地說道:“白淼,我聽人家說,那裏的刺身和日式小火鍋都很不錯,咱們可以一飽口福了,最最重要的是,他們的主廚是個驚天地、泣鬼神的日本大帥哥!”
“那還是人麼?”白淼看到她滿眼冒愛心,嘴角抽搐了一下。
“……”
她一臉憂傷地看著白淼,心中暗自歎息,可憐的白淼,估計滿腦子隻有總裁了,連最基本的審美都喪失了,何其悲哀,何其不幸!
料理店就在公司大樓的轉角處,兩人步行了五分鍾左右便到了。
門口的牌匾上刻著‘櫻花閣’三個字,下麵是一連串的日文,服務員畢恭畢敬地站在走廊兩側,從外麵望進去,果然座無虛席。
服務員做了個請的姿勢,白淼踏著幾步台階,突然,被身後的林麗拉了出去。
“白淼,這家料理店不好吃,我們還是換家吧,我請你吃別的。”麵對白淼探究的眼神,林麗咽了咽口水,目光閃躲,似乎在回避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