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怎麼辦?”他語氣不悅,
“事到如今,也隻有涼拌了。”反正她也什麼都不在乎了,慕容隱此刻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要繼續活下去。
可是她就是不想六宮裏其他人好過,自己的存在很多人可能都不好過,可能就是殊類原因吧。
他竟然沒有聽懂慕容隱說的是幾個意思,劉楚熙嘴角抽了下,這個又是她所在那個世界的語言吧。
時間如同流水一般轉瞬即逝,那起烏龍事件確實讓劉楚熙在群臣麵前多了些麻煩,不過還好,他都遊刃有餘的一一解決了。
自從那晚劉楚熙來找過慕容隱以後,她便不曾見過劉楚熙了。隻知道他整日整日的待在覽書房裏足不出戶,看上去又不知道在搞些什麼。
可能又是某某某個陰謀,慕容隱覺得劉楚熙身上到處都是陰謀,就連他的一根頭發絲兒也充滿了陰謀的味道。
鬼知道她招惹了什麼,當初穿越的時候她都招惹了什麼鬼。
轉眼就是半個月後,元宵佳節快要來臨的時候,慕容隱正站在橋邊看宮女布置花燈。
聽到那個消息的時候,她捂住了唇瓣。
侍女驚慌失措的跑過來告訴她,“美人,劉夫人兄長叛變,如今已經緝拿歸案,主上已經吩咐下去了,連帶著劉府的大小家眷殺的殺,流放的流放。據說西北戰事告捷,將士們全部班師回朝了。”
慕容隱耳旁隻剩下嗡嗡作響的聲音,那麼龐大一個家族,就那麼倒了……
她才知道,劉楚熙是天子,天子掌握著全局,無論底下的人如何反抗,對於他而言,也隻有棋子和棄子的關係而已。
就如同劉氏一族,當初他所給的,如今隻要他想,所有的一切都能收回來。
家族的榮耀勢力,還有愛情,於他而言,應該什麼也不算的。
“什麼時候的事?”慕容隱伸直一隻手,玩著燈籠上的穗子。
“昨兒劉府就已經抄家了,隻是主上今兒才放了話進宮裏。”那侍女剛剛跑過來也十足累的慌,她抹緊袖口,此刻小心翼翼的擦著汗。
慕容隱冷哼一聲,淡淡說道,“宮裏不是向來什麼也傳的嗎?這次看來是主上卯足了勁兒才沒讓那些東西傳進來早些。”
想來半月前為什麼劉楚熙沒有去看劉若止,也不曾去安慰安慰。原來是因為她們一族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
慕容隱眼底泛過一絲自嘲,她當初竟然還曾想過是因為自己,劉楚熙才不去看她的。
沒有想到還是因為利益,他的眼睛裏,除了利益還有什麼。
最冷血的人也隻有他了。
“隻是為什麼主上不讓放消息呢?”
慕容隱嗬嗬一笑,“主上的意思,你覺得除了利益和他口中所謂的天下百姓,黎明蒼生,還會有什麼?”
瓔美人的眼神著實嚇人了,那丫頭一哆嗦,低著頭不敢說話。
“去覽書房看看,說不定有什麼好戲看。”她眸子裏閃過一抹陰狠。
果然,當慕容隱來到覽書房的大空地前時,劉若止正跪在殿外,幾個嬪妃站在離劉若止不遠處的地方,指指點點,像在看上去好戲一般。
那些人的眼睛裏是沒有情感可言的,她們就像是活在這個世界上的蛔蟲一樣,每天繞著這個地方轉。
人情冷暖,世態炎涼,也不過如此了罷!
可是慕容隱心裏也有許多報複的快感,她渴望著劉若止有一天身敗名裂,也有許久了。
她還以為是個無線期呢,竟然沒有想到有一天,在有生之年,她能看到這樣一幕。
劉若止取下了自己身上的金銀珠寶,穿著個白色的素袍,她額頭上是一串血珠,想來是由於往著那個至高無上的男人磕破了頭吧。
劉若止此刻崩潰的倒在雪鳶的懷裏,無論她如何哭破了嗓子,裏麵那個鐵打的男人也根本不聽。
她的眼睛不知道哭了多久,腫的像個魚泡眼,那驕傲的神色早已經消失殆盡,此刻隻剩下個絕望了。
一個女人最後的一點點自尊,她也沒有剩下。
“主上……主上……饒了臣妾家人吧……主上……”
劉若止哭的不曾剩下什麼力氣了,她的聲音沙啞著,不仔細聽根本不知道她在說些什麼。
慕容隱看了那幾個嬪妃一眼,躊躇兩下,還是走過去,她是要進覽書房裏見劉楚熙的。
卻沒有想到劉若止如同發了瘋一般朝著慕容隱衝了過來。
“你個賤人,不得好死……”她抽出自己發鬢裏僅有的一根素簪,往慕容隱身上刺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