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鈴鐺吹了下,“看上去有點燙。”
冰晶拿著盤子先守到門外去了。
“真的,真的有點燙。”
慕容隱吸了吸鼻子,以一個誇張的表情可憐兮兮的看著鈴鐺。
“少來。”鈴鐺象征著鐵麵無私的樣子,她嗅了下,慫著鼻子,“味道都不好聞。”
慕容隱用一種不知道的人永遠不知道痛的目光看她。
鈴鐺把勺子遞到唇邊,“我嚐嚐味道,才不信很苦呢!”
下一秒,她臉色都變了,但是為了不讓慕容隱瞧不起,鈴鐺做了很大的心裏鬥爭才咽下去。
“還好嘛!哪兒有多苦。”
“是嗎?”慕容故意把聲調拉的很長,,一臉不可置信。
“快喝,快點。”
鈴鐺放在桌子上,催促她。
慕容艱難的抱住碗,還沒有下嘴,突然看見鈴鐺臉色很難看。
她一驚,連忙走到鈴鐺麵前,“鈴鐺,你怎麼了?”
“我……我沒事啊!”她感覺五髒六腑都好像要炸開一樣,卻還是微笑的看著慕容隱,隻是唇還沒有勾起,血突然從她嘴裏噴出來,有的甚至還濺到了桌子上的碗裏。
為它蒙上了一抹神聖的色彩……
“太醫,快傳太醫。”慕容隱扯著喉嚨喊,門外的冰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她隻知道一定不是什麼好事,跑的飛快。
“鈴鐺,怎麼會這樣呢?”慕容隱的淚珠一滴滴落下來,她拿著帕子不停擦著鈴鐺的唇角,好像隻有這樣,鈴鐺才不會有事。
她嘴巴裏還在往外吐著血,染紅了慕容隱的手帕。
“定……定是有人在藥裏下毒了……”
慕容隱一直在哭,她不知道現在自己是什麼樣子,整個世界隻能感覺到心一片片碎了的聲音,為什麼……又是因為她,又是因為她……
“別哭,”鈴鐺微微一笑,“可是你知道嗎?若不是鈴鐺喝了藥,就是美人……死,你……鈴鐺怎麼舍得美人死呢?”
“鈴鐺……”
她的身子一點點冷了下去,鈴鐺輕輕閉上了眼睛,隻是唇角還含著一抹笑意。
“鈴鐺,”
她究竟做錯了什麼?為什麼一個個都要離自己遠去呢?
慕容隱坐在地板上,垂著腦袋,輕輕靠著她曾經與鈴鐺一起玩銅錢的桌子。
上麵還放著些銅錢和早就已經涼透了的藥。
她纖長的手指深入發間,頭埋在膝蓋裏,膝蓋上薄薄的裙子布料早就已經沁濕一大片。
不知道坐了多久,她感覺到寢宮的門被輕輕打開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熟悉又陌生的踏入到她麵前。
慕容隱沒有動,她已經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另自己可以留戀的了。
若是沒有她,或許一切都不會變成這樣,他們都能好好的活下去不是嗎?
他蹲下來,把慕容隱摟在懷裏。
“沒事了,”
他聲音很輕,想在哄一個不聽話的小孩子。
也是剛剛得知藏月閣裏的一個丫頭被毒死了,他才匆匆趕過來,甚至覽書房裏還有一大堆事務,他也沒有去料理。
這次不知道是誰,而且那個人想要傷害的還是隱兒……他不會姑息的。
若是隱兒死了,他就真的沒有信念再繼續支撐自己活下去了。
“她重了什麼毒,已經安葬了嗎?”
慕容隱的身子冰涼冰涼的,她無法感覺的到一個活生生的性命就這樣沒有了。
和紫娟一樣,都是為了自己而死。她害了兩條人命了。
“是鶴頂紅,我吩咐了人把她送到一個遍地花海的地方,她一定會喜歡的吧。”
她抬起頭,眼邊浮現著鈴鐺的模樣,她也去天堂了,會不會遇見紫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