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我給你的也隻有寒心了(2 / 3)

他唇色蒼白,再也不似曾經那個目光炯炯,眼睛深邃的君王了,現在的他看上去毫無血色。

趙美人忍不住哭出來,掩著帕子小聲啜泣,劉若止瞪著她,“你哭什麼?賤人,想咒主上死嗎?”

“劉夫人還是算了,主上要緊。”李風兒很是寬解人意,劉若止見她那副慈悲的樣子就煩的慌。

“王後娘娘,臣妾隻是想教訓她一下,主上身子硬朗,還不到而立之年,她這麼哭不是咒是什麼?”

“咳咳咳……”劉楚熙這時候忍不住咳出來,劉若止一驚,把湯藥放回侍女的托盤上,拿著帕子遞給他。

緊接著劉楚熙在一次吐了血。

在場的嬪妃皆是目瞪口呆,這樣子咳,真的沒有事嗎?

“主上……”劉若止捂著唇,眼淚在眼裏打轉。

“砰!”

所有人往門那邊看,隻見慕容隱扶著門框緩緩跪下來,裙子散成花開的形狀。

“美人,先把衣服披上吧!”鈴鐺及時趕到,扶著她站起來,在裙子裏的雙腿真的有些麻木了。

慕容隱機械性的係好帶子,走到眾位嬪妃麵前,“主上金安,王後娘娘金安。”

“平身。”他醇厚優雅的嗓子輕聲說了兩個字,慕容隱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卻不知他也在看著自己。

就像是在看三年的自己,像是在看她的青梅竹馬慕容隱,可是都不是,他看的是瓔珞,這多諷刺啊!

慕容隱收回了目光,也隨著那些嬪妃跪在床下。

“瓔美人來的好早。”劉若止總是忍不住補刀子,

“我不想聽到你們明爭暗鬥。”就在慕容隱整理詞彙想如何反駁的時候,劉楚熙突然跳出來一句,他現在身子虛弱,這一刀他是有心還是無意呢?

“臣妾知罪!”劉楚熙對於劉若止而言,永遠都是不可褻瀆的,對於他,她甘願卑微。

趙美人眼睛上還掛著淚珠,是啊!這些人喜歡的不過是劉楚熙的權勢,他若死了,自己就如同一顆棄子,漫漫長夜的路更不知道如何去走。

慕容隱身上流了些許汗,是那時候她不顧一切跑過來……冷風裏卻溫暖了她的身子,把心也熱了熱呢。可是現在,隨著無盡的冷包圍著自己,心再一次被塵封起來了。

劉楚熙他明明是活該的,他就應該去死。

可是剛剛自己那麼衝過來,便是笑話了,一個天大的笑話。為什麼在回宮之後,自己的複仇計劃一再被重創。

她甚至不知道為什麼,為什麼現在會猶豫不決。

三年前的他害自己還不夠嗎?為什麼三年後了,已經三年後了呀!自己卻還是不長記性呢?

慕容隱微微抬頭,看到劉若止細心的喂他藥,後宮那麼多嬪妃,還有現在守在門外的太醫,甚至是整個宮落,整個北國。

他擁有一切,可是自己在乎的東西一個個離去都是拜他所賜,他又有什麼可憐的,明明從頭至尾,他都沒有失去什麼。

成大事者,必須鐵石心腸,她……根本做不到那麼毒,可是她一定要做到,讓這些人付出應有的代價。

隨著這些嬪妃守在床下很久,直到劉楚熙稍微好一些之後,眾人才得以離開。

天色漸晚,明月掛在樹梢。慕容隱走在回去的路上,路過百花園,慕容隱實在想一個人靜靜,最好最快的辦法也就是這百花園了。

“鈴鐺,你先回去吧!我想進去看看。”慕容隱對提著燈籠的鈴鐺說道。

“啊?”這讓她如何放心,

“沒事的,”她給鈴鐺一個安心的微笑。

鈴鐺還想說什麼,不過瓔美人在江湖上混過的,應該不會有事吧!

“夜有點黑……”

“紙燈籠你自己打著回去吧!今天月亮很亮,我能回去的。”

再三推辭,鈴鐺隻好作罷,隻是隱隱擔心,也未曾敢說什麼,她能看得出來瓔美人現在心情不好。

雖然有可能現在的她正發病,人格分裂症還好沒有什麼潛在的危險。

慕容隱走進百花園,駐足在圍欄旁,地下是緩緩流淌的河水。

現在不是夏天,荷花未曾沾滿池塘,當初的時候她經常和紫娟跑過來玩,那個時候的自己真的很貪玩。可是宮裏如此險惡,她這樣,誰容得下自己活下去呢?

好像她和劉楚熙還在這裏約會過,他的情話不似俗套,可能是他讀了萬卷書的緣故,就連情話也從不像俗人一般整日把“我喜歡你”掛在口邊。

慕容隱雙手交叉放在欄杆上,頭半低著額頭半低著。

“紫娟,我該怎麼辦呢?”她低聲開口,紫娟,你一定會嘲笑我。嘲笑我傻,嘲笑我笨,因為帝王無情,縱使他做的再好,二人也根本不可能彼此走進心裏。

紫娟,紫娟……

慕容隱踩在木板上往河中間走,木板到了盡頭,終於走不得了,她看著那嘩嘩流水的河,心情不知不覺好了一些,其實回歸自然才是最好的,這樣心情或許還會放鬆一些呢!

慕容隱心情略微憂傷,隻是身後傳來一聲聲微弱的響音,像是腳輕輕踩在木板上的聲音,慕容隱的眼睛逐漸冷起來。

月光那樣明亮,明的透徹,她能感覺到身後有個人在慢慢的靠近她,那人的影子逐漸浮現出來。

一隻手摸上她的肩膀,慕容隱反應迅速,突然就是一個過肩摔,那人被她從夾板上扔進水裏,隻是這個人輕功還不賴,一陣水花嗖嗖的往她眼邊飛來,慕容隱慣性的捂住眼睛。

在睜眼時,那個身影飛到岸邊,並且以最快的速度捂住口鼻。

明晃晃的劍被他掏出來,指著慕容隱。

“你穿著夜行衣,把麵部包的那麼嚴實做什麼?”慕容隱故意如此說道,即便是那人拿著劍指著她,她也未曾害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