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會說話,知道怎麼博人高興!”他隻是平靜一言,話裏沒有什麼感情所在,嫣兒依舊巧笑,“臣妾最不會惹人高興了,主上教教臣妾吧!”
劉楚熙站直了身體,拿起手絹擦了下嘴,“下次若是肚子不舒服了,找太醫就行,找著我,還得撂下一堆公事,我可不想為了些沒用的人耽誤了百姓。”
嫣兒又連忙蹲了下來,“主上……主上憂心憂國,臣妾替百姓拜謝主上大恩。”
“你知道這些便好,去覽書房批奏折!”
劉楚熙剛剛出了門,嫣兒頭上忽然冒了些冷汗,小腹竟有些痛,收拾飯桌的侍女看出了端倪,嚇了一跳,想扶她,嫣兒早了一步,攔住了,“先別慌,主上剛剛還說我想用腹中孩子作祟,你這時候出去,豈不是讓他更看不起我嗎?先派人打聽主上的去處,然後在打發人去尋太醫。”
侍女見她疼的額上青筋都暴起了,還在小心翼翼處事,不由得生悲,“是,奴婢這就去派人,美人先坐下看看能不能受得住。”
她見侍女還婆婆媽媽的,揚起手臂朝那人臉上就是一甩,不過因為病痛的折磨,用勁也大不了,卻還是把她的臉打的側了過去。
侍女不敢怠慢,狠下心去找人了。
劉楚熙離了嫣兒那裏,確實沒有去覽書房,而是坐著攆驕去了藏月閣。
慕容隱正坐在窗前剪窗花,披著個白色披風,模樣很是細心。
紫娟剪了個東西出來,見慕容隱坐在那裏還在苦思冥想,打了下她的手臂,慕容隱嚇了一跳,見她剪完了,就要去奪,紫娟背在身後防範著,“就是不給,就是不給,你瞧瞧你可能奪得到?”
慕容隱嘟起唇,壞笑一聲,就要起身去奪,紫娟依舊死死背在身後。
“好紫娟,你可別讓我費事?”她幹脆丟掉了手上的剪紙,肩上的披風也滑落下來,掉在地上,正想換個攻略,隻聽沙沙的,是披風被拾起的聲音,慕容隱一驚,往後一瞧,竟是劉楚熙。
“夜裏涼,仔細別凍壞了身子。”
紫娟看著二人的神色,知道自己在壞了事,笑了下正想行禮問安,走了便是,卻不想慕容隱還是控製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趁她一個不防,奪過剪紙。
“以為是什麼好玩的,不過是個大王八!”她把剪紙打開來,看到是那玩意,也沒了興致。
紫娟又趕忙奪了回去,神色通紅,揉成一團。“早說了別看,奴婢一時興起,剪了這個孽障,不想如今變成取笑的玩物了。取笑它罷了,卻連著我一起取笑。”紫娟眼睛裏噙著淚水,看上去好像是生氣了。
慕容隱是真嚇著了,仔細一想,才知道,她不是給劉楚熙也取了個外號叫劉王八嗎?現在那個大冰山也在,好像在神不知鬼不覺中自己一下子得罪了兩個人。慕容隱扶額無奈中,看過去,劉楚熙果然臉色黑了幾重,慕容隱開始琢磨怎麼補大洞了。
“呃……紫娟。”
紫娟沒等她說完,率先跑了出去,劉楚熙點了下她的額頭,慕容隱揉了下,“很疼的,劉王八!”
“看你把底下的人慣成什麼樣了?一點做奴才的禮數也不懂,還想你使喚她們呢?將來不使喚你就好了。”劉楚熙語氣略顯寵溺,慕容隱低下頭,本來想認錯,卻轉念一想,自己有什麼好認錯的,突然又高高昂起了胸脯,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這個你就不懂了吧!她們於我而言都是朋友,像你們所看到的奴才,奴婢,你們這些人不對他們有感情,大家對你們就像是木乃伊,嗯……”慕容隱解釋了片刻,想他許是聽不懂,接著解釋,“呃,木乃伊知道是什麼嗎?古埃及那個纏著繃帶的……就是那個啦!”怎麼解釋的自己都要蒙了呢?
劉楚熙打住她,“好了好了,看你越來越牙尖嘴利了,不知道跟誰學的,你可以胡鬧,不過我不行。”或許……或許那日她自己犯了錯,自己也保不了她,可能這個就是使命所在,不得已吧!
“你怎麼這個時候來了,不怕嫣兒生氣嗎?”慕容隱沒注意他的話,反而反問道。
“她生不生氣與我何幹?又不欠她的。”劉楚熙煩悶的走到桌前,拾起未剪完的窗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