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些村民都散了,寧陽和安老道才走到風水樹的旁邊,看到龍血樹上的柳條葉子已經掉落了一半多,地麵之上,到處都是那種枯黃針葉,而樹幹上的樹皮崩裂得越來越多了,血跡斑斑的,看得滲人,而寧陽左眼看到樹幹上都彌漫出了陰氣,似乎還在加速蠶食風水樹的生命精氣。
寧陽對安老道說:“怎麼辦?陰氣好像越來越重了?晚上有人路過,就算年輕一點,碰到這些陰氣,恐怕都會生病!”
安老道從包裏拿出幾張符咒,貼在龍血樹之上,寧陽立刻看到樹幹表皮上的陰氣慢慢收攏了起來,但是能夠看出這些符咒隻能暫時壓製這些陰氣,並不能驅散。
安老道對寧陽說道:“現在暫時壓製,明天必須將風水樹砍了,否則,後果恐怕比預料得還要嚴重!”
寧陽聽到這話,雖然焦急,但是也沒有辦法,他也不敢私自去砍這風水樹,剛才村民們都暴跳如雷了,他要是去刺激一下,隻怕就點燃了炸藥包,隻好無奈地看了一眼安老道,兩人怏怏無奈的回到老宅之中睡覺。
不過,風水樹變故實在讓寧陽心裏不舒服,就在手機上調好了時間,早上六點半。
沒想到李村長比寧陽還著急,昨天晚上被安老道一嚇,接著,又發生張媽的事情,他看到張媽額頭上的符咒,就知道風水樹確實變成了凶樹,他擔心小蓮的安慰,昨晚幾乎沒睡,一看天剛蒙蒙亮,先是打電話給錢道長,幾乎加錢的催促他趕緊從市裏趕回來,結果,錢道長還真不是一般的貪財,又在電話之中,敲了李村長一筆。
不過,相對於女兒的安慰,李村長還是能割舍這些身外之物,雖然也很心疼,心裏還罵錢老道可惡,竟然抓著機會坑他,可是卻沒有辦法。得知錢道長會在八點之前趕到村裏,舒了口氣,隨後,李村長就各家各戶的去敲門,商量風水樹的問題,算是苦口婆心的跟村民說了一通好話。
等李村長來敲門,寧陽起床看到他的時候,是滿臉的苦笑與無奈,寧陽簡單問了幾句,才知道他去敲醒村民的門,被他們罵了個狗血淋頭,麵上無光。
寧陽心想還不是你平日不做人,不知道為鄉民著想,現在遇著事了,當然,不會幫你了,反而給你火上澆油,不過,李村長也沒有辦法,畢竟是女兒的婚姻大事,若是其他事,倒可以改一改,這事,不能說改就改。而且也不能從田埂上過,這要是傳出去,他李村長還不被人笑死。農村人愛麵子,都是鄉裏鄉親的,他如何也抹不開這個改道的麵子,隻得受村民們的氣。
寧陽簡單地寬慰他幾句,李村長就讓他七點半之前到村口集合,寧陽點頭答應,隨後,就去做飯,和安老道吃了早餐,就去了村口,已經集結了上百人。
吵嚷中,李村長來了,可惜,村民們沒給他好臉色,他似乎也知道,就走到寧陽和安老道身邊,看了看時間,錢道長還沒到,就請安老道先給大家做了些思想工作。隨後,到了七點四十,錢道長就坐車到了村口。
李村長親自去給他開車,寧陽以為他是要去塞紅包,但是卻沒有絲毫其他動作,心想他們應該在網上轉賬,做成了這單交易。
拿人錢財,錢道長立刻就投入勸解村民的工作,他先圍著風水樹,轉了一圈,隨後,就臉色凝重的跟村民解釋,這風水樹變成了凶樹,必須立刻砍掉,否則,會給村子帶來災難。
村民們嘩然,紛紛同意,就回家拿著鋤頭鐵鍬等,錢道長又選了幾個命硬之人,就開始挖風水樹。
然而,寧陽很快發現他們中有兩人並不是錢道長口中所說的命硬之輩,身體吸收風水樹上的濃鬱陰氣,當場打了個冷顫,就知道錢道長沒有陰陽眼,隻是徒有虛名的貪財之輩,扮道士裝神棍而已。
安老道慈悲為懷,就讓錢道長趕緊換下這兩人,否則,會有危險,寧陽也說著最好讓他們都換下來,可惜,錢道長不喜歡安老道,更不喜歡他這個寧天澤的孫子,李村長也在催著錢道長快速挖掉這風水樹,而且他也沒有感受到任何危險,所以,不願意將他們換下來。
在挖到一半的時候,其中一人突然臉色慘白了,整個人有些搖搖晃晃,寧陽忙撲了過去,將他扶到了旁邊,村民都圍過來,安老道卻讓人給他空出一塊地方,將其扶到太陽照得到的地方,那人的臉色這才慢慢有了些紅潤,隨後,安老道又拿著符咒,折成三角,讓那人手握著,他才舒了口氣,嘴裏說出了一句話,差點沒把她婆娘嚇死:“我剛才好像看到我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