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病房。
潔白的病床上躺著一個麵如璞玉的男子,真的不知道該怎麼用現代詞語來形容他的長相。
他麵色憔悴,眼睛無神的盯著天花板,已經很多天沒有說過一句話了,就連醫生來查房,他也一動不願動,一句話也不說。
今天琳達醫生跟著教授一起來,看到南音依舊是這副模樣,無奈的搖了搖頭。
教授問:“你聽得到我說話嗎?”
南音眼睛微微眨了一下,示意聽得到。
“那你說句話可以嗎?”琳達受不了了,一個不注意插嘴道。
南音長長的睫毛就像是一麵小扇子,在落地窗透過的陽光的照射下,還有了根根分明的影子,讓人看起來是那種撓心的癢。
終於,南音說話了。
“幾天可以痊愈?”
教授好像不太喜歡現在不禮貌的南音,並沒有回答他,反而是琳達,說道:“半個月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樣聽高分貝聲音了,一個月能完全恢複。”
南音微微點點頭,閉上眼睛,示意他要休息了。
琳達和教授離開,身後的幾個實習生小姑娘不禁小聲嘀咕:“中國男人怎麼都這麼沒有禮貌的?”
“看他長得那麼帥,沒想到竟然是這種沒有禮貌的人。”
琳達回眸,狠狠地瞪了她們一眼:“不準在背後議論病人。”
她們幾個禁了聲,攤了攤手:“知道了老師。”
……
“阿檸:
你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死掉了,我失去了所有的親人,包括你,所以我覺得我活著再沒有任何意義。當我聽到關於有一個男人將你帶走的事情時,我大概能猜到你現在的處境,我知道你過得一點都不好。
可是阿檸,對不起,我沒有辦法救你脫離那個地方。
但是我相信,那個男人對你的愛不比我的少。
手術後的幾天我見到了我的生母,我從來沒有和你提起過她,她知道了我爸的死訊,特地趕過來找我要我爸的所有遺產。
我從來不承認我有過這樣一個媽媽,所以我又怎麼可能就這麼拱手給她。
更何況,她明知道我現在的手術全都是因為她,她卻連最裝作噓寒問暖都不願意。
其實,我恨她最重要的一點不是她生了我就跟別人跑掉,也不是她來找我要遺產,而是她親口承認,我爸的死和她有關。
阿檸,你知道絕望是什麼感覺嗎?我猜你應該知道,在我剛認識你的時候你在我麵前想要自殺跳樓,那種狀態大概是真的絕望了吧。我很慶幸自己救了你,如果沒有你,我就真的不知道溫暖兩個字到底是什麼感受。
可是現在,我也要經曆一次那種狀態了。
我想見你最後一麵,我也想讓我的粉絲再見我最後一麵。
我要回國辦最後一場演唱會,我知道你一定會想辦法來看的,對不對?
阿檸,我送你的禮物就在一顆巨大的星星裏麵,裏麵有一份財產轉移書,我覺得我的自殺死法真的很可愛,被南氏集團百分之六十五的股份和數不清的金錢數字所砸死,也隻有這種死法才是我的風格。
我不知道自己還能送給你什麼了,隻能把我生前所擁有的一切都送給你。
望你安好。
再見。”
筆鋒一抬,就此結束。
……
……
五年後。
這座城市裏的南氏集團突然又冒了出來,原本南氏集團的老總南盛明死了之後,他的兒子一直都在娛樂圈摸爬滾打從來不照料公司,基本都是元老級的人物在打理,內廷紛爭,自家人缺了頭領後開始從友好轉變為針鋒相對,所有人都想得到南氏集團的領導權。
南盛明死後,他的兒子南音竟然也在一場演唱會中不幸遇到意外身亡,南氏集團的所有股東都在想南音手中百分之六十五的股權和那些遺產該歸誰。
群龍無首,內部爭來爭去,一眨眼,一年的光景,南氏集團已然落寞。
一年後,集團內突然來了一個戴著墨鏡長相貌美的冷麵女人,明明年紀輕輕,卻有著驚人的能力。
她帶著自己是南氏集團百分之六十五股份持有者的證明來到高層會議室,然後冷漠無情的進行各種裁員。
四年的時間,她讓南氏集團在這座城市裏重新嶄露頭角。
公司上上下下所有人都在議論他們公司女老總的長相,因為她總是戴著墨鏡,就連高層開會都要戴著墨鏡。有記者采訪的時候她也依然是戴著墨鏡,所有人都說她不禮貌,沒素質,太高傲。
然而沒有人知道,她的眼睛下麵和鼻梁處,都是車窗玻璃紮入而留下的傷疤。
甚至身體上,百分十六十的皮膚都有同樣的傷疤,左胳膊還有小麵積的燒傷。
五年前的事情,她不願在任何人麵前提起,也不想讓自己記起。
……
一處私家別院,裏麵的傭人來來往往在忙碌著,江檸剛回到家就摘下墨鏡,皺著眉頭看著那些急到滿頭大汗的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