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朱棣率領燕軍曆盡艱辛終於衝破南軍的阻擊,帶著滿身的傷痛一路向北。。
和平安一戰燕軍戰死超過兩千,大部分燕軍將校兵卒身上都受傷,付出如此大的代價燕軍終於逃出生。
燕軍一口氣跑出一百多裏地,戰馬實疲勞到極限,無奈之下找到一個較為隱秘安全的河溝休息。
朱棣後背被平常長槍劃傷,沒有時間收拾創傷,緊接著和平安對戰一陣,衝破南軍陣線一路狂奔,傷口不深,可是一直在往外滲血。鮮血染紅衣服,滴落在馬鞍上,滴落在北歸的道路上。
一到河溝,火真和張輔顧不上處理自己身上的傷口,急忙照顧朱棣。
兩個人把朱棣從馬上扶下來,朱棣雙腿羅圈難以站直,雙腳綿軟無法行走,臉sè蒼白沒有一點顏sè,頭發和胡須也是暗淡無光,此時的朱棣顯得異常疲倦、略顯蒼老。
朱棣坐在一塊大石頭上,雙唇緊閉不讓自己發出一點痛苦的聲音,以免影響到其餘燕軍的信心。
火真從河打來清水,張輔親自給朱棣解開身體兩側的鎖鱗甲皮扣,心翼翼的把皮甲取下來,仔細再看朱棣後背的傷口,傷口入肉近乎一分,由後心脊椎位置斜向上一直到右側肩胛,一尺多長,傷口下部分較深,傷口外翻,血水浸濕衣服,變成黑紅sè。傷口因為快速騎馬奔跑,讓衣服和甲胄磨出許多肉屑,沾黏在後背上,衣服上。
張輔看著朱棣的背傷不由的淚如雨下,強烈的悔恨一次又一次折磨他的心。帶著萬分愧疚的對朱棣道:“都是末將出戰不力,讓王爺遭受這樣的痛苦,末將萬死之罪,請王爺治罪。”話時候張輔嘴裏發出壓抑的嗚吟之聲,最後幾個字都的不太清楚。
朱棣伸手拍拍張輔的肩膀,,深深吸一口氣,到:“不是你的錯,不要這樣怪罪自己。本王這裏有火真和郎中照顧,你去看看其他人。讓兄弟們吃點幹糧,喝點水,抓緊時間休息,過一會還要趕路。”
“末將遵命。”張輔明白事情的輕重緩急,答應以後去督促其他兵卒進食、喝水、休息。
郎中和火真慢慢的把朱棣身上的衣服解開,用河水清洗傷口。冰涼的河水,八月初的ri落時分,疼痛、冰冷讓朱棣身體不停的打顫,喉嚨裏發出怪異的聲音,鼻子不停的往外吹氣,牙齒在嘴裏咬的嗝蹦蹦隻響,額頭上冒出一層細密的汗水。
傷口處理完以後,火真照顧朱棣草草吃下一點發硬的幹糧,喝下幾口冰冷的河水。這些東西就算作晚餐!
太陽徹底藏到遠山的身後,暮sè開始侵襲大地。朱棣感覺身上又增添幾分力氣,對火真吩咐:“火真,派人去通知張輔,讓兄弟們上馬,繼續往北,我們回家。”
“王爺,您這身上還帶著傷,多歇息一會,不然傷了身子可怎麼得了?”火真不忍心看朱棣再遭受顛簸苦楚,低聲的勸。
“沒事,本王什麼大風大浪沒有經曆過,身上這點傷算不了什麼。”朱棣忍受背部傷口的疼痛,艱難的拉住火真的一條胳膊站起身,慢慢的向戰馬走去。繼續給火真:“現在萬萬不可大意,平安隨時會再追上來。”
火真沒有話,隻是點點頭,默默的攙扶的朱棣走到戰馬身邊,心翼翼的扶著朱棣,一個護衛爬在地上,朱棣踩著護衛的後背騎上戰馬。朱棣回頭看看sè,暮sè蒼蒼,烏鵲歸巢,在際劃過一道浮影,燕軍從南邊來的道路已經淹沒在淡淡的暮sè中。
此時,燕軍在張輔的命令下,開始整理隊伍,那些受傷的兵卒行動時候牽動傷口,嘴裏發出痛苦的呻吟聲。還有一些ing情暴躁的兵卒,汙言穢語的亂罵,也不知道是罵嗬斥他的旗軍官還是指桑罵槐的發泄心中的不滿。
這些兵卒因為受傷而痛苦,因為內心的不快而罵人,不過久經戰陣的他們素質絕對一流,罵罵咧咧的時候,燕軍行軍隊形整理完畢,前方後方都是沒有帶傷還能戰鬥的兵卒,這種行軍陣型隨時可以在很短的時間內轉換為攻擊陣型,或者是防守陣型,應對突發的意外變故。
燕軍在暮sè中踏上回家的路,朱棣麵無喜怒之sè,那些兵卒的怨言罵聲都進入他的耳朵,朱棣依然靜靜的坐在馬背上,作為統帥,他必須容忍兵卒此時的怨言,必須為戰敗承擔最大的責任。
張輔處理完行軍問題,從身後疾馬來到朱棣身邊,抱拳行禮對朱棣道:“啟稟王爺,大軍已經安排妥當,王爺還有什麼吩咐?”
朱棣愛惜的看著身邊的年輕的張輔,滿身的疲敝,滿身的血漬,眼前的張輔不再像昔ri那樣俊朗,可是更增添許多沉穩和凶悍,假以時ri真的就是一員獨擋一麵的虎將帥才,可惜!
沒有來由的朱棣心中升起一縷時不待爾的歎息,用沙啞的聲音對張輔:“也別前後跑來跑去,有哪些千總帶領著應該不會出大事。你注重在前邊派出探馬哨騎,在後麵讓人布置疑陣,預防平安追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