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蕭逸辰是這麼指代蔣占鐸的,顧瑜聽得明白。
明明蕭逸辰就在她的眼前,明明就是他的臉擋住了她全部的視線,可是,顧瑜卻有一種錯覺。
她感到蔣占鐸的朣朦逐漸在自己的眼前,放大,他的眼睛就像是在對準她的一樣,讓她生出一種,無路可逃的感受。
蔣占鐸竟然去而複返,他並沒有真正的離開,隻是再次回來的時候,他手上的保溫盒不知道扔到哪裏去了。
一下子,在場的人,心思各異。
察覺到蔣占鐸的存在,蕭逸辰不悅地濃眉攏動了一下
她不經意地目光亂瞥,便看見蔣占鐸那雙銳利又複雜的眸。
炙熱的目光,讓她無處可逃,這個時候,她多希望,誰都不在,自己一個人安安靜靜待在病房裏麵。
“你怎麼還不走,你還想對她做什麼,當年是你理都不理她,現在你接近她有什麼目的?”蕭逸辰放開了顧瑜,來到了蔣占鐸的麵前。
顧瑜盯著嘴角成一條線的蔣占鐸,他掛上冷冽的表情,對蕭逸辰說:“放不下她,買了些早餐送過來。”
顧瑜隨著他的話,看向了他放在旁邊的保溫盒,原來,是被蕭逸辰擋住了她的視線,她說呢,他早上買的東西到哪裏去了。
蕭逸辰睨了一眼,沒好氣地說:“那是什麼,哪家的雞湯?她最不喜歡喝的就是雞湯,雞鴨魚她都不喜歡。”
他的話一出,顧瑜都覺得蔣占鐸掛不住麵子,蕭逸辰說的沒有錯,她的確不喜歡喝雞湯,雞鴨魚她也不太碰。
蕭逸辰從小和她一起長大,蔣占鐸和她在一起吃飯的時間終究太少,不了解也是正常的。
隻是,她又在想,不是說,喜歡一個人,她的所有,對方都會知曉嗎。
尤其有一點,蔣占鐸兩年前,就該知道她不喝雞湯。
顧瑜看向蔣占鐸,那個男人卻淡然的很,隻聽他說了一句:“挑食可不是一個好習慣,難怪她這麼瘦都沒有人管。”
兩個男人話裏麵有話,暗自較量著。
“蔣占鐸,聽你的語氣,是我沒有管好她了?要是你好,會讓一個生病的人打著赤腳跑出來,會兩年前讓她一個人在醫院裏垂死掙紮?”
蕭逸辰指著顧瑜的腳,她十個腳趾頭,都不安地想要動一動,可是,她不敢動一下,因為她實在是怕自己不安的情緒會被暴露。
之前看著蔣占鐸轉身離開,她太著急了,就那樣不受控製地跑出了病房,鞋子也沒有穿。
這個時候蕭逸辰說她赤腳的問題,實際上,反倒將她推上了尷尬的境地。
蔣占鐸的視線自從轉移到她的腳,就沒有輕易地挪開過,當他抬頭後,顧瑜看著這個男人眼裏莫名的情緒在湧動著。
於是,男人就這麼當著蕭逸辰的麵,走了過來,等蕭逸辰反應過來,就擋在了顧瑜的麵前。
顧瑜不知道蔣占鐸想做什麼,再次被蕭逸辰擋住了視線,隻能夠聽見蔣占鐸的聲音:“讓開。”
“憑什麼。”這是蕭逸辰說的話,不服的語氣都在字裏行間。
“憑她為了我赤腳追出來。”
顧瑜的心被這句話猛地擊中,掉入了萬丈的深淵似的,她的視線漸漸有了蔣占鐸,蕭逸辰慢慢地朝另一邊挪開。
她不知道蔣占鐸的那句話,為什麼對蕭逸辰會有那麼大的說服力,當她的麵前呈現了完整的蔣占鐸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