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他沉聲應道。

顧瑜拿在手裏的梳子啪嗒掉在了地上,誰的聲音,蔣占鐸的,她恐懼地睜大眼睛。

朣朦裏麵驚駭的神色,在那雙漂亮的眼睛中越來越濃,顧瑜聽到這麼熟悉的聲音,差點沒有站穩。

她一手撐住洗手台,第二反應則是將浴室內的鎖扣反鎖。

他怎麼會來,她知道他來了南京,昨天是蔣占鐸,可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男人會這麼瘋狂,來酒店,又是怎麼進來的?

顧瑜每走一步,內心的膽顫,還有雙腿的軟意,都讓她極其地不安,甚至,她想打電話叫蕭逸辰過來。

蕭逸辰此時此刻,就在隔壁,但是她的手機卻在外麵的床上。

“顧瑜,你會和蕭逸辰來南京,你就該做好我追過來的準備,就算你上了裏麵的鎖,又能怎麼樣?”蔣占鐸的嗓音猶如十二月的冰窖,寒意從外麵透過磨砂門透了進來。

顧瑜背靠著緊鎖的浴室門,她回應:“還說是五星級酒店,這麼差的治安,你走吧,不然我要報警了。”

“報警?”男人極其諷刺地笑出了聲,說,“沒有手機你怎麼報警,叫警察來做什麼,告訴別人,男人找上門了。”

蔣占鐸的話音剛落,顧瑜頃刻無語:“你才不是我的男人。”

“你身上的痣位置在哪裏我都知道,我不是你男人,誰是,蕭逸辰?”暗沉到極點的聲音,不大不小卻足以震懾人。

顧瑜被他說得一陣發蒙,蔣占鐸總是有這樣的本事,簡簡單單的話就能讓她無言。

“你無恥。”她怒聲。

蔣占鐸這次沒有接話,他把玩著手中顧瑜的手機,看著她因為緊貼著浴室門,所映出來的背脊輪廓。

他朝前走了好幾步,那扇磨砂門後就站著顧瑜,她不出來見他,他就不會想辦法進去見她麼。

“別逼我砸了這扇門。”蔣占鐸冷笑著,“到時候將蕭逸辰惹來了,可別怪我,不過我想你也不介意蕭逸辰看到我們兩個站在一起。”

蔣占鐸的聲音比之前更加清晰了,就在顧瑜想著他是不是離得很近的時候,她竟然感覺到有手指在磨砂門上描摹著屬於她的輪廓。

她光滑的背脊像是著了火,迅速彈開,蔣占鐸瞧著她的反應,眉宇之間沾染上的笑意,越加地濃厚。

顧瑜,你的敏感,始終還是我最懂,蔣占鐸抬手敲了敲門。

“我可不喜歡踹這種磨砂門。”他警告的語氣說道。

顧瑜已經換好了衣服,他在外麵說完話,還極其耐心地等待了一些時間,他是篤定她會開門是吧。

磨砂門打開,她從裏麵走了出來,顧瑜隨著男人投射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心狂亂地跳動著,她僵硬地低著頭,根本就不願意和他對視。

她走到室內,卻發現,床上的手機不翼而飛,她反頭瞪著蔣占鐸,隻見男人揚了揚手中的手機。

他的臉上,帶著掌握一切的喜悅。

蔣占鐸,你知不知道,我最討厭的就是你如此,像是要將她的所有掌控。

“把手機還給我。”顧瑜伸手問他討要,底氣還算足,自己的東西,不足怎麼行。

蔣占鐸根本沒有打算將手機換給她,而是將手機揣進了兜裏,然後朝她靠近。

顧瑜忍不住地往後退,最後無處可退,失神之際,她跌坐在床上。

男人修長的腿跨身而來,他鉗製她的腿,她動彈不得。

顧瑜抵著堅硬的胸膛,蔣占鐸的下巴有些胡渣,瞧著都讓人覺得紮手。

“看著我。”他低吼了一聲,她明顯地抵觸他,但是就是不看他,這是有多討厭他,才會不看他卻一直蹙著眉?

顧瑜的個性有些強硬,蔣占鐸帶著點意外,更多的仿佛是意料之中,明明兩個人在蘇黎世還很融洽,不過是在江城那天鬧了一些不愉快。

兩個人關係就到了冰點?

不,他不允許。

“我說看著我,別讓我說第三遍。”他帶著寫咬牙切齒的意味,一字一句地對著她說。

顧瑜不從,蔣占鐸一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將她的臉對著自己,她卻緊閉著眼睛。

他死死地盯著這個女人,這張臉,這副身子,她所有的一切,就像當初,兩年都不曾碰過,想念地無以複加般。

女人剛沐浴完,身上帶著淡淡的清香,不過這清香不是很特殊,酒店的常備,卻在她身上感覺散發出來會不一樣似的。

她一頭的長直發,這次來南京,弄成了,半卷,更有女人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