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濃,江臨會所。
顧瑜喝的有些頭疼,她站起身,身旁的男人順勢就攬住了她的腰肢。
她垂眸,厭惡地睨了一眼那隻在自己腰間摩挲的大掌。
抬起頭來,她不著聲色地朝老男人露出淡笑,自然而挪開了他的手,道:“高總,我去趟洗手間。”
“我陪你。”男人笑眯眯的順勢想再搭在她的肩膀上。
一股厭惡積聚在胸口,顧瑜真想拿酒潑在他臉上。
但是腦海裏響起女魔頭的叮囑:為了三十萬的單子,給我忍!
她隻能強忍心裏的反感,從男人懷裏抽身:“不是一會還要唱歌麼,高總您先去包廂等著,我一會就回來。”
“那行,你可不要放我鴿子。”高總臉上麵露提防的神色,叮囑道。
她側身,抬手捋起耳邊垂下,攔下了男人的鹹豬手,淡定地說:“高總真會說笑,我的業績都還在你手上呢,還能跑了不成。”
高總眯著眼,他手上還有這女人想要的單子,自然不怕她會溜了,這才放鬆了警惕放她暫時離開。
顧瑜臉上職業的笑容,在她轉身的瞬間就消失不見,洗手間入口處,男人正閑散的倚靠在牆壁上,長腿交疊,悠然自若抽著煙。
兩指間猩紅一點,煙快要燃燒殆盡,煙霧繚繞,將男子的輪廓模糊。
她踩著七公分高跟路過,發出聲響,那男人緩緩抬起頭,一瞬間,兩人的視線相交。
顧瑜看清那張臉,心口處猛地一陣發疼,手指緊緊的握成拳,她迅速的收回了視線。
緊接著邁開步子,視若無睹般從他麵前離開。
清幽的香味在他鼻尖縈繞,蔣占鐸的心緊了緊。
他看著從自己身旁經過的女人,麵無表情的臉上終於勾了一抹帶著諷刺意味的冷笑。
沒想到,兩年後再見,她會為了錢跟了老男人。
顧瑜一進洗手間,吐的昏天暗地,頭腦卻格外的清醒,她擰開水龍頭,捧著冷水敷在臉上,隨後又整理了一下自己,走了出去。
外麵的男人已經離去,仿佛剛才那一幕就是她的幻覺。
她自嘲的笑了笑,轉身就下樓去了高總的包廂。
顧瑜找到包廂號,剛推開門,就被人拽著手臂拉了進去,隻感覺一陣眩暈,就被人抵在了牆上。
“小東西,你讓我等得好煎熬,討好我,要什麼我都給你。”
老男人啤酒挨著她,吐字之間,難聞的酒氣令人作嘔,她還未掙脫開,高總就猴急的低下頭來在她潔白修長的脖頸間廝磨。
“高總,放開我,請你自重!”顧瑜不卑不亢地叫喊道,伸出雙手想要將這個惡心的人給推開。
男女力氣懸殊,她的反抗輕而易舉就被人截住,高總一手抓著她的雙手,另一隻手迫不及待的摸到了自己腰間的皮.帶扣。
“留著點力氣,一會兒有的你叫。”
粗糲的話音未落,包廂的門包廂門砰聲被人一腳踹開。
破門而入滿是戾氣的男人,欣長的身影倒映在地上,讓包廂裏麵的人嚇得不輕。
蔣占鐸那雙深邃眼眸猩紅,如嗜血的魔鬼。
他一把鉗住了一臉愕然的顧瑜,往身後攏,驟然一拳揍在了老色.狼的臉上:“敢打她的主意,不要命了。”
顧瑜瞪大了朣朦,抬頭凝著將她護在身後的男人,高大的背影,一如當年,所以,洗手間的門口根本就不是她眼花。
她對著他,喃聲:“占鐸!”
高總被蔣占鐸揍得七葷八素,跪在地上不敢起來,一直求饒。
他嫌惡地看了一眼,麵無表情直接越過顧瑜,厲聲:“給我出來。”
薄暖的光線灑在他那剛毅的側臉上,印象裏他第一次穿西裝,身姿綽約。
她蹙著眉,表麵淡定,她跑了幾步,動作卻近乎落荒而逃,細節上都出賣了她內心的慌亂。
兩人一尺之隔,他忽地,轉過身來,將她一手扣住。
蔣占鐸微眯著星目,眉宇之間的溝.壑不比她淺,他眼裏的光像是要將她灼燒,從齒縫裏傾吐出幾個字:“兩年不見,本事了。”
她不吭聲,在他麵前就像一個受訓的孩子,曾經……也是如此!
幾秒過後,顧瑜反應過來,刷地抬頭,對上他:“蔣占鐸,你這什麼意思,又來英雄救美這一招。是不是覺得兩年前沒有玩夠,兩年後還可以繼續?”
他那濃鬱的劍眉,依舊攏著。
這個男人哪怕付她付出一丁點的關心,對於她來說就是難得的溫情,隻是後來才明白,那些關心是最濃情卻又最鋒利的刀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