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燭焰搖搖晃晃,接著慢慢湮滅。黑暗淹沒了房間,鐵雯慌張了,她想追出去,但門外隻有狂風暴雨,不再聽見郭慶的聲音?無奈,鐵雯隻好披上被單,驚恐地望向門口。
門口大開,門板在急風中拍擊門牆,雨滴飛灑進來,涼乎乎的。
過一會兒,一道閃光照shè過來,門口有人影晃動。
“你回來了嗎?”
鐵雯聲音噎住,她突然把被單裹得很緊,全身戰栗。
鐵雯赫然發現,門口那人披散長發,根本不是郭慶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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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慶往澡房方向跑。疾風迎麵撲來,帶著密集的雨滴,淋在臉上酸痛痛的,淋在身上濕漉漉的。衣服完全濕透了,郭慶才感覺那股燥熱慢慢緩解。
郭慶暗罵自己,十七歲了,卻不知道怎麼和女人睡,恨啊!
以前偷看女人時候感覺很過癮,現在有女人一起睡,卻還弄得如此難受——我該怎麼辦才好呢?難道偷看女人比跟女人睡還舒服嗎?不可能!那麼多男人盼著和女人結婚成家,那麼多男人願意花錢進青樓,難道他們都瘋了嗎?不可能!肯定是我自己出問題,我該怎麼辦呢?
郭慶停下腳步,他想轉回房間問鐵雯……
——該怎麼問呢?難道要:鐵雯,教教我怎麼搞你好不好?
——堂堂大男人竟然這麼問女人,這張臉怎麼擱著?況且鐵雯那麼青澀單純,可能也不清楚這個問題,強行這麼問,自己白丟臉。
郭慶沒有轉身,暗自歎一口氣,又邁步往前走。
前麵有嘩啦啦的落水聲,二、三樓屋簷下有大竹管收集雨水,從樓上爆shè下來。
郭慶走到落水下麵,落水很大,淋得頭臉和肩頸有點痛,但是比較涼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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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雯蜷縮在床上屏住呼吸,深怕門口的那影子看見她。
那影子好像看見鐵雯,竟然走進門來,而且往鐵雯方向過來。
鐵雯恐懼得僵顫栗,她心髒狂跳——她想尖叫又不敢叫……
“雯雯……是你嗎?”
影子突然出聲,聲音柔和。
鐵雯劇烈地顫抖——那很熟悉很親切,竟然是媽媽的聲音——來人正是鐵雯的媽媽尹艾馨,濮陽商盟首領之一。
鐵雯突然坐起來放聲大哭:
“嗚嗚……媽媽……你怎麼來這裏……”
尹艾馨飛步過來,激動地摟住鐵雯:“雯雯——”
“媽媽……”鐵雯緊緊摟住尹艾馨。
“雯雯乖乖,雯雯不要哭。”尹艾馨輕聲安慰。“今晚雷電交加,媽媽知道雯雯害怕,所以特地趕來找雯雯。”
尹艾馨突然觸到黏黏的東西,撚撚手指,把手縮到鼻下聞聞:“雯雯,身上怎麼流血呢?”
“不是……”鐵雯吱吱唔唔。
“真的是血。”
“不是我的血……是他的血……”
“誰的?男人?你房間怎麼有男人?”尹艾馨驚愕了。
“不是我房間,是他的房間……”
“這裏是男人的房間?”
“嗯……媽媽……我害怕,就下樓找他……害他流鼻血,他現在去泡冷水。”
“難怪開著房門……怎麼這樣呢?你房間在哪裏?”
“二樓,第三個房間。”
“我們上樓,快!”
尹艾馨抱起鐵雯就衝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