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岑箏感到心髒一陣緊縮,用力推開他。
“傷害我的人是誰,你比我更清楚。”她忽然譏誚冷聲說。
轉身就往外麵跑,宋司少一把把她拉住,“去哪兒?”
“不關你的事!”
“第三遍!”宋司少冷眸一凜,啞聲道,“陸岑箏,這句話你今天對我說了三遍!”
陸岑箏盯著他,他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的神情像極了小孩子間的斤斤計較。
她隻覺得無理取鬧。
低低罵道,“神經病!”
他不怒反笑,“是是,我是神經病,可以了吧?寶貝,咱們不鬧了好不好?”
陸岑箏瞪著他,這個男人總是可以輕易的把她氣個半死,然後再說一些話讓她哭笑不得。
她掙紮,想從他懷裏逃出去,可是那個男人的手勁那麼大,兩隻手像鐵圈一樣禁錮著她,她隻有瞪著他以發泄自己心中的不滿。
宋司少默不作聲,一隻手挑開來她額前細碎淩亂的發絲,輕輕撫摸著她微微泛紅的左臉,眉頭微微一蹙,“疼不疼?”
他聲音清冽而低沉,宛若從外太空飄來的聲響,一字一句都輕緩的灌入她的耳膜,“你要記住,你不欠他們,下次如果有人再打你,你就打回去,如果打疼了,就叫老公幫你打。”
“瘋子!”
她趁宋司少低頭察看她傷口的刹那,掙開跑了出去。
身後宋司少沒有立刻追,隻是嘴角勾起的弧度漸漸變得冷漠。
……
祁澈從衛生間回來,剛推開門就看見自己母親麵色難看的坐在床頭,握著水果刀在蘋果上一刀又一刀的發泄著。
他不動聲色看了眼床頭的水果,遂又看向蘇夫人,“怎麼了,這麼生氣?誰來過?“
“我能不生氣嗎?還不是那個你心心念念的女人啊!你知不知道,她今天竟然還敢對我動手!“蘇夫人怒道,將衣袖卷起來。
“你看看!你看看我的手指,看看我的手腕!”蘇夫人說道。
祁澈就看見她手指充血,變成了醬紅色,手腕上青一快紫一塊的,“哼!不僅如此,她還敢罵我!真的是氣死我了。”
祁澈臉色一瞬間難看,蘇夫人狠狠剜了他一眼,“對了,人家還特別叫我轉告你,叫你別再對她癡心妄想了,不要在糾纏她,她受不起!!!“
祁澈深深地皺起了眉頭,“媽,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誤會?祁澈!我白養你這麼些年了是不是?你現在都被那個女人迷得暈頭轉向了!她罵了我,打了我,難道這些還是我瞎編亂造的來汙蔑她嗎?你看看我這傷,難道是我自己用門夾的嗎!!”蘇夫人氣道。
祁澈的嘴角慢慢下沉,一雙拳捏得“咯吱”直響,眉眼也一瞬間的陰冷下來。
他清楚養母的脾氣,這件事雖然有誇大的成分,可是傷在那裏擺著,陸岑箏是絕對不可能動手的,那麼剩下的可能性就隻有……
宋司少,你未免欺人太甚!
他目光一凜,帶著怒,“我知道了,我出去一下。“
祁澈心中氣憤難當,在他的潛意識裏還是怪陸岑箏的絕情,這麼多年的感情,她怎麼能說放棄就放棄?他在她心裏到底算什麼?
原本是極怒的,可是轉念想到陸岑箏還來看過他,說明對他還有情,意識到這一點,卻又讓他有些驚喜。
兩種感情就這樣在他的腦海裏交疊著,此起彼伏,誰也壓製不了對方。
他想,就這麼算了吧。
……
陸岑箏一路跑,感覺到口袋中的手機在不停的震動,她翻開,一看之下,心便立刻的疼起來。
居然有四五十個未接來電,全都是在這短短幾分鍾內打來的!
祁澈!祁澈!怎麼又是他!陸岑箏蒼白的手指攥緊了胸前,嗚嗚的哭出了聲。
她纖細的身子跪坐在石板路上,長長的黑發遮蓋著漂亮的臉頰,雙肩禁不住輕輕抖動著,說不出的哀傷與難過。
緊隨其後追上來的宋司少,站在原地,他眸光帶了一抹說不清的情緒看著那個蹲在地上無比憂傷的女人。
走上前,他暼了眼手機上的通話記錄,雙眸突然沉下來。
“你就那麼傷心?“他的聲音裏帶了一絲涼涼的嘰悄,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說這話的時候,他語氣是有多酸。
陸岑箏抽泣的聲音陡然停止,她掩麵抬眸片刻,突然站了起來。
“你為什麼要說那些話去故意刺激蘇伯母,為什麼要做出這麼多的事?為什麼?!”她哭著大聲質問宋司少。
她冷冷的瞪著他,第一次用那種眼神,充滿憤恨。
宋司少雙眉凜了凜,卻並沒有生氣,而是淡聲問道,“你就那麼在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