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太後的擔心未必就是多餘,殿下宅心仁厚,又是皇長子,理該為太子”
“閉嘴!”予恒拂袖,臉龐滲出一層怒意,“再敢胡說,我現在就殺了你!”
“奴婢死不足惜,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殿下,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您要多為自己打算,貴妃表麵和善,其實與太後一樣,都不是善與人之心,否則又怎麼能從一個西楚棄妃,一路做上貴妃之位,把將兒子扶持上太子之位”
“我讓你閉嘴!”予恒臉上怒意更甚,一腳踹在秋水胸口,“賤人死到臨頭,還在挑撥離間,該死!”
予恒這一腳沒有留情,秋水胸口劇痛欲裂,好不容易才緩過來,捂著胸口虛弱地道:“奴婢說的都是實話,殿下一定要小心貴妃母子。”
“帶下去!”予恒不想再理會她,命長隨將她押回王府,在他們走後,予恒久久掩麵,透明的液體從指縫中徐徐滲出,滴落在滾燙的地上。
靜芳齋中,陳太後剛剛午睡起身,閉目坐在銅鏡前由秋月給她梳頭,齒梳每每漫過頭皮時,都會帶起一陣令人享受的酥癢。
不知什麼時候,齒梳突然停了,等了許久不見繼續,陳太後眉頭微蹙,“秋月?秋月?”
連著喚了幾聲,都不見秋月答應,陳太後不悅地睜開了眼眸,首先映入眼瞼的是一塊半人高的銅鏡,以及銅鏡裏的三個人。
陳太後頭皮陣陣發麻,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殿內隻有她和秋月二人,現在卻無聲無息的多了一個
借著銅鏡的照映,她認出了來人,是靜芳齋的一個粗使太監馬川,平日隻在外殿侍候,沒她的話,是不許進到內殿來的,可現在,他不止進來了,還掐住了秋月的脖子,令後者發不出聲音。
見陳太後看到了自己,馬川咧嘴露出一個令人發寒的笑容,作勢欠了欠身,“奴才給太後請安,太後萬福。”
“你是什麼人?”陳太後轉身警惕地看向馬川,到了這個時候,她可不會再以為後者是一個尋常太監。
“奴才是什麼人不要緊,要緊的是奴才這會兒的來意。”頓一頓,他一臉神秘地道:“太後可知,您就快大禍臨頭了。”
陳太後眼皮劇烈一跳,淡然道:“什麼大禍?”
盯著陳太後那張保養得宜的臉,馬川一字一句道:“太後可記得,您曾派元九公公去見過大殿下。”
聽到這話,陳太後再維持不住臉上的平靜,駭然道:“你怎麼知道?”
這件事她做得極為隱蔽,宮中除了秋月和元九之外,就隻有敬事房的管事知道,現在卻無緣無故多了一個知情人,讓她怎能不驚。
馮川掃了一眼麵色漲紅的秋月,緩緩鬆開手,他一鬆手,秋月立刻渾身無力地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氣。